漢藏茶馬互市的千年商道
日期:2016/12/14 18:48:23   編輯:古代建築史 從四川西部重鎮雅安出發,一路經荥經、漢源至康定,一路經天全至康定。然後經昌都到拉薩,再輻射鄰國不丹、尼泊爾、印度,有一條歷史最悠久、路況最艱險的茶馬古道——這條茶馬古道稱之為“川藏茶馬古道”。
這條充滿神秘和布滿奇險的古商道,同時也是一條沉澱了厚重的歷史內涵和豐富邊茶文化的貿易古道。千百年來,它曾為促進藏漢地區貿易的發展起到了巨大作用,在鑄就沿線藏、彝、漢各民族團結的歷史進程中,一直是一條堅實的紐帶。如今,昔日輝煌繁榮上千年的茶馬古道迎來了國家文物局領導的高度重視,雅安市茶馬古道研究保護中心成立後迅速啟動相關工作。茶馬古道則再次成為了人們關注的焦點……
公元前53年,世界茶文化的發源地——蒙頂山上,茶祖吳理真栽下人類有文字記載以來的第一棵茶樹,由此也開創了人工種植茶葉的先河。
由漢而唐,而至宋、元、明、清時期,川藏茶馬古道上,一群群背夫一隊隊馬幫將一包包邊茶運至世界屋脊青藏高原。
公元1954年12月25日,著名的川藏公路建成通車。崇山峻嶺間逶迤盤亘千年的茶馬古道人力畜力運輸時代宣告結束。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漸漸發現,川藏茶馬古道其實蘊涵了太多太多的傳奇和故事……
千裡川藏貿易——寧可三日無糧不可一日無茶
在我國的藏區,流傳著一句人們耳熟能詳的俗語:“寧可三日無糧,不可一日無茶。”
“在藏族地區,人們凡婚嫁之事,請客送禮,茶葉都是最為普遍的禮品;走親串戚,時常以茶相饋;如賓至客來,請人幫忙,相待飲食中,茶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少的。在節日活動中,如賽馬、摔跤等比賽,尚以茶葉作獎品,獎勵優勝者。到寺廟念經,須熬茶布施……”
同茶葉打了一輩子交道的國家級評茶師李洪奇說,實際上在青藏高原地區,人們過去根本無法離開對茶葉的需求。
“由於青藏高原海拔較高,加上交通條件不發達,高原地區普遍缺少新鮮蔬菜,人們每天都需要飲用茶葉來分解牛羊肉等高脂肪、高蛋白類的食物,並從中攝取身體所需要的維生素。”
腳下一雙鞋爪子、背上一個背夾子,手裡捏著汗刮子……解放前,在雅安至康定的茶馬古道上,背夫跋山涉水,翻越著名的大相嶺、飛越嶺、二郎山等,背著沉重的茶包子經泸定走進藏區。
在密林之中,一隊隊馬幫也馱著茶包逶迤而行。
1939年春夏,“中國電影之父”、著名攝影師孫明經就用他手中的攝影機拍攝下了一幅幅經典的茶馬古道情景。在他之前,法國外交官方蘇雅、英國植物學家威爾遜、俄國人顧彼得、化學家路得·那愛德等西方人士,都曾在川藏茶馬古道上留下一張張黑白的茶馬古道照片。
在天全縣著名的茶馬古道驿站甘溪坡,當年的“茶背子”李忠全老人回憶他在茶馬古道上背茶包的情形時說,他18歲起就開始背著邊茶去康定,一直背到1951年。“當時背夫背茶是很普遍的,光是甘溪坡就有四五十人!”
“采茶采茶再采茶,爐城一去遠離家;姑嫂房中齊歎嗟,哥哥背茶未還家。”沙啞的嗓音,和著渾厚的唱腔,唱出了茶背子們行走在茶馬古道上的艱辛與苦難。
在荥經的新添古鎮,在大相嶺上的凰儀堡,在漢源的泥頭驿、化林坪、飛越嶺,一直到泸定、康定,再隨著康定鍋莊裡的馬馱子,一包包藏茶被運往藏區。
在高原的帳篷裡,藏民們為遠到而來的客人們端上一碗碗香甜的酥油茶;在茶葉產地雅安,采茶、揉茶、搓茶、溜茶、蒸茶、曬茶,撿茶、打包……一道道工序,把川藏兩地的人們緊密地連結起來。
作為中國的藏茶之鄉,“川藏咽喉”雅安雲集了全國各地的茶號和茶商。
“僅僅在清朝時期,雅安的天增公、孚和、義興、裕興、公興等茶號,規模都十分龐大,幾乎整個藏區都有他們銷售的茶葉!”在雅安有著400多年歷史的一家茶廠的工人說,他們祖上幾輩人都是做茶出身。
古道藏馬換邊茶——“茶馬互市”奏響漢藏貿易最強音
相關資料記載,我國大規模的茶馬互市始於唐代,盛於宋、明,止於清代,存續1000多年。《西藏政教鑒附錄》記載:“茶葉自文成公主入藏地”,即雅安所產龍團、鳳餅,貢奉朝廷後作為和蕃禮品帶進藏區。相關史料還記載,最早的茶馬互市是“開元十六年(728年),唐、宋以來朝廷對茶葉實行壟斷,先後行”茶馬互市“、”榷茶制“、”引岸制“等政策”以茶治邊“,雅安藏茶迅速發展。宋熙寧七年(1074年)在雅(今名山新店)設茶馬司,這是目前我國唯一有遺址可考的茶馬司。之後,雅安藏茶源源不斷地輸入西藏。
從雅安至康定段俗稱‘大路’,由此道入康定的茶,稱之為大路茶。明朝時期,黎、雅、碉門成為邊茶的最大市場,‘秦蜀之茶,自碉門、黎、稚,抵朵甘、烏思藏,五千余裡皆用之’。“
一位資深南路邊茶專家說,除此之外,明洪武年間還因巖州設市,又開通了一條從天全通往泸定岚安的茶道,該道俗稱”小路“,沿此道運往打箭爐的茶稱”小路茶“。清康熙年間,隨著泸定鐵索橋的建成,這條路線亦相應改變。前述從打箭爐(康定)至昌都的一段茶道俗稱康北道,清初又開通了康南道,即從康定出發,經稚江、理塘、義敦、巴塘、芒康、察稚,至昌都與康北道合,此道開通後從打箭爐入藏多經此道。
專家介紹稱,據乾隆年間統計,四川的名山、雅安、荥經、天全等縣銷往打箭爐的邊茶總引額數達十萬零三百四十擔,計約一千萬斤以上。民國時期,每年引票銷售量均在十萬張左右,其中最低額年份亦在六萬九千多張。南路邊茶運往打箭爐(康定)銷給藏商後,藏商需招引”賈卓娃“(縫茶工)用牛皮將茶葉重新打包縫制,若運距短就縫”花包“,若運至西藏則需縫”滿包“,一是防備途中損壞,二是便於馱運。每馱六包茶。茶包需從中對開,然後折迭打包。
據《天全縣志》載:宋朝熙寧年間,天全茶馬比價為一匹馬換茶一馱(每馱重50公斤)。崇寧年間一匹四尺四寸大馬,換茶120斤。到了明代,改為上等馬一匹易茶百斤,中等馬一匹易茶80斤,下等馬一匹易茶60斤。
宋朝在榷茶制、茶馬互市和以茶治邊等茶政的實施上,達到了我國古代歷史上的最高水平。四川的茶葉由此開始成為交換馬匹的貨源,在雅安(雅州)、漢源(黎州)、天全(雕門)設立易馬場易馬,這在一定程度上進一步促進了四川茶葉產業的發展。統治者通過對茶葉的壟斷,達到了‘以茶治邊’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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