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鎮茶馬古道的前世今生
日期:2016/12/16 18:44:55   編輯:古代建築當馬幫從鹽津老縣城向西走20多公裡處,巨大的山體像是被利劍劈成了兩半,形成了兩扇敞開的巨大石門,扼鎖咽喉,馬兒們每邁出一步的聲音都顯得沉悶。它們知道,前面的峭壁上有一條直直向上的石板路,道寬五尺,只要過了這,也必須過了那,它們才可算大功告成。
“踢哒……踢哒……踢哒……”每一次提腳,夕陽就會從腳下光滑的石頭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亮,抬眼看去,石階成了山體上的波紋。還沒多想,只聽見頭馬的一聲長嘶,它還是被已經踏穿的石板滑了一下,緊接著一聲長嘶,馬鍋頭用力地一牽缰繩,頭馬轉過了五尺道的急彎。再往上,馬幫走過了絲綢之路最壯觀的關口——豆沙關,“踢哒……踢哒”聲就顯得輕松了很多。
豆沙關在關河峽谷,唐代稱豆沙關為石門關。這是秦漢開鑿的五尺道,在最險要處就是豆沙關。關樓鎖住了古代的滇川要道,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過去,關口還有一座牌坊,刻著“滇南第一關”。站在關樓上腳下是滾滾而過的關河。雖然河邊已修築了現代化的公路,河面被炸毀的山石擠窄不少,但依然使人能感受到關口當年的雄姿,令人望而生畏。
當我們一行來到馬蹄窩密集的精彩之處時,中國著名作家賈平凹感慨:這哪是一匹兩匹馬的足印,這可是千萬匹馬無數次的踩踏,無數次的磨砺才形成的,我仿佛聽到了馬的長嘶。
站在豆沙關關口,眼前的公路、鐵路、河道水路、五尺道一並展現在眼前,五尺道、朱提江、昆水路、內昆路,四道匯聚豆沙關,道出雲南千年史。賈平凹提筆寫下了“古道雄關”。歲月總是那麼無情,堅硬的石頭尚且如此,何況人乎。想想,這條古道曾經累垮了多少馬匹,熬死過多少客商,見證了昭通怎樣的變遷。
“包漿”凳子的前世今生
豆沙關是到昭通旅游必去的地方,而當我們用腳把五尺道光滑的石頭撫摩一遍後,卻意外地收獲了一個緘默的古鎮,一個與古道相依為命的豆沙鎮。
隨著馬鈴铛的聲響,我們在最後的夕陽中來到了山頭的豆沙鎮,鎮裡不寬的古道兩邊的木板房顯得有些舊,這些房子大多是馬店,是馬鍋頭歇腳休整的地方。
當青椒炒洋芋的香味從古鎮一戶人家的格子窗戶裡飄出來後,不知是餓了,還是……我們闖進了一戶人家。“家裡的其他人都去了鎮政府會場,有的是去表演,有的是去看演出,我做好飯等他們回來。”羞澀的大姐端著菜邀請我們和她一塊吃飯。正是晚飯時分,為了迎接中國著名作家昭通行,豆沙鎮裡的人們准備了精彩的歌舞,老老少少都趕到了會場看演出,街道顯得有些冷清。
如果是在百年前,這個時候,大姐的飯菜也是一樣地放在了桌上,只是街上已經被從各地抵達的馬幫擁堵得有些煩亂。卸下馬馱子的馬鍋頭圍著火爐,一壺茶、一口酒、一袋煙爽爽地放松一下。喂過馬料後,茶館裡又擠滿了馬鍋頭,“占卜”前方,貨物的轉運,茶館成了浏覽窗,各地的信息在這裡交流。
有史記載:豆沙鎮在諸葛亮南征後始見繁榮;隋史萬歲南征後閉石門道,一度冷落;公元630年為南通州石門縣治;南诏時就置石門鎮;公元794年袁滋赴雲南冊封異牟尋為南诏時開路置驿;清雍正九年為昭通鎮標左營豆沙訊,派把總,駐兵;清乾隆時為轉運京銅岸站之一;清宣統三年為大關廳豆沙鄉。
不管過去了幾朝幾代,在小鎮山腳下,關河邊的二級公路修好後,山腰上豆沙鎮的炊煙仍會袅袅升起……
豆沙鎮曾經的車水馬龍不再,只是馬鍋頭落座的“包漿”(未經過上油漆,但已經被人們坐得光滑得像上過油漆。)板凳記錄了他們過往的次數和艱辛。前世,在山林裡擋住風雪、烈日、滾石的老木頭,在豆沙鎮成了板凳,在它身上的茶杯印和“包漿”裡,茶館裡的旱煙等待著過客,它也用自己的身軀承載著疲憊的“馬鍋頭”,承載著小鎮繁華的過去。
石門關讓人領略了自然的絕妙景地。豆沙鎮的厚重,成了了解滇東峽谷歷史、文化、自然的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