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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應升與《茶亭後閣記》

日期:2016/12/14 18:49:43      編輯:古代建築史

    明代,在楊捨堡城(現張家港市楊捨鎮)東門外大街的北首,建有一座茶亭後閣。這是由一位一心禮佛、廣結善緣的鄉人募資建設的,他在此挖了口深井,取甘美的井水煮成茶水,向南來北往的行人免費施茶。茶亭後閣後來荒廢,在廢址建有供奉龍神,安置各類消防設施的潛安宮。至清光緒年間,居士開挖的深井猶存,還能每天供幾十戶人家打水,真可謂澤被後世。這座茶亭後閣主人的善舉,引來了名聞遐迩的江南隽才、後被列入明末東林黨“後六君子”之一的李應升為它作了一篇《茶亭後閣記》,也為楊捨的文化史留下了精彩的一筆。

    李應升(1593~1626),字仲達,號次見,又號石炤居士、石罾居士。他出身於江陰北漍赤岸的一戶望族,曾祖為悉心著述的鄉曲隱士李诩,伯父為醉心藏書的得月樓主李如一,今楊捨塘市人、剛正不阿勇斗閹黨的缪昌期正是他的姑父。李應升少年時即富有文名,他20歲在縣學諸生入學考試中獲得第一,23歲鄉試中舉,24歲即考中進士,後授江西南康司理,明天啟二年(1622年),才29歲的他就被提升為都察院西台監察御史這樣位高權重的官職。

    李應升本可以像其先輩那樣,在文學、哲學、教育上有所創建和作為,他在江西南康司理任上即恢復了著名的白鹿洞書院,而被南康人入祭白鹿洞名賢祠。但進入都察院成了他人生的轉折點,監察御史是通掌彈劾、糾察、建言的官吏,當時的都察院正匯集著一批如高攀龍、楊漣、左光斗等主張開放言路,實行改良的御史、副都御史,他們與“以激濁揚清為己任,多言人所不敢言”的李應升極為投機,一起參與了對其時如日中天、人稱“九千歲”的魏忠賢的斥責和彈劾。天啟四年,李應升在都察院掌管章奏,作為言官,他的確是個撰寫奏章、疏谏的高手。擔任御史3年多,寫下數十篇奏疏,其中有影響的,如《縷訴民隱疏》、《救萬燝疏》、《劾魏忠賢疏》、《劾魏廣征疏》,以及代高攀龍所寫的《劾崔呈秀疏》。因此,他被魏忠賢集團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不久,魏忠賢集團即把高攀龍、周順昌、缪昌期、李應升等100余人列為邪黨。天啟五年,缪昌期、李應升都被削籍歸裡,逐出京師。

    但回到了原籍,卻還是逃脫不了魏忠賢集團的誅殺。次年三月,缪昌期、李應升同被污以與蘇松巡撫周起元案有牽連,先後被逮送入京師大牢。在缪昌期解往京師的途中,已經危在旦夕的李應升非但不避嫌,反而專程趕來同他告別,為他送行。同月,李應升被逮入獄。他受盡嚴刑拷打,卻始終忠貞如一,無一招詞。他早已做好了捨身成仁的充分准備,在他慷慨就逮途經常州時,他曾對前來探視送行的好友、復社名士徐元修說:“不必如此哀痛,他年史筆借重數言,便堪不朽耳!”這年六月初四,李應升被閹黨秘密殺害,年僅34歲。但他確有預見,崇祯初他得到平反昭雪,被追贈太僕寺卿,谥忠毅。江陰城內文廟名宦祠東側,還特地建了一座“雙忠祠”,祭祀缪昌期、李應升兩位東林英傑,確實英名“堪不朽”了。而活著時便大造生祠的魏忠賢,最終卻真正的遺臭萬年。

    此處寫一閒筆:李應升先祖為色目人,始祖為嘉那,從二世始開始遷入江陰為官、定居。而缪昌期為蒙古人的後裔,其祖為隨成吉思汗南征北戰的蔑兒乞惕氏族,後該氏族後裔改為漢姓,居蘇北如皋的一支改姓冒(明末清初文學家冒辟疆即屬該支),在蘇南江陰的一支改姓缪。元朝時,人分四等:一等為蒙古人,二等為色目人,三等為漢人,四等為南人(南宋治下的漢人)。也正因如此,有論者雲,缪昌期、李應升不畏威權,敢於捨身對抗魏閹集團,對缪昌期而言,有著任性使氣、我行我素的草原作風這一家族基因的影響,對李應升而言,則是“求務實重干才”、渴望“直身任天下之事”這一薪傳火遞的家風的影響。這種基因論,也許有一定的道理,但很大程度上只是姑且一說罷了。但是由於北漍與楊捨近在咫尺,加上與缪昌期這一層關系,李應升與楊捨的淵源自然是比較深的。《茶亭後閣記》不過寥寥數百言,小記中言語的懇切、溫和,與他彈劾魏閹時那種辛辣、激烈的詞語相比,真是不啻霄壤,對比實在是太鮮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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