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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波慈城鎮 從千年望族走來

日期:2016/12/14 18:43:27      編輯:古代建築史

    話說寧波有個慈城鎮,慈城乃儒城耳。出過舉人兩千,進士五百十九。科舉時期學而優則仕,舉人進士很多北上做官,老來回歸鄉裡,已是帶著北方口音,於是比之相距20公裡的寧波市區,慈城人的話就很接近“官話”。

    慈城人講“真正”,寧波音是“緊緊”。慈城人講“真策”(政策),寧波音是“警察”。

    慈城有兩條半裡的街弄,就有明代大建築群6處,乾隆以前的大型建築,更有30處之多。2.17平方公裡的鎮裡,有0.48平方公裡的古城。至於牌坊、石雕、木雕、碑刻、匾額,隨處皆是。唐代畫聖吳道子的孔子畫像石刻碑,王安石的慈溪縣學記石碑,明弘治年間的冬官牌坊,清順治年間的恩榮牌坊,虞世南、蘇東坡歷代書法大家的幾十塊碑帖,明代木質台門的代表作馮岳彩繪台門,南宋驸馬林棕的石翁仲,文武將官或儒雅或威猛。

    孔廟牆外立有醒目的碑文:“一應文武官員軍民人等至此下馬”。我走向至聖先師孔子的廟,早已敬畏地下了馬(車)。看到院子裡堆放的石塊中,有一石碑乃左宗棠為慈城翰林楊泰亨之父寫的墓志銘。左宗棠與楊泰亨同朝當官,此碑刻於光緒元年。

    好像,在慈城,一低頭,一回首,就是明代清代,乃至唐代宋代。從唐開元年間建縣城至今,各種朝代的符號,在這裡交匯,我就有一種時空交叉的感覺,一會兒閱大唐華章,一會兒變成還珠格格,歷代古人發來太過密集的信號,我反而覺得我不是面對歷史,而是走向穿越。於是看到清代的新慈湖書院,看到唐大中年間慈城的德潤書院,看到元代慈城的寶峰書院,來了一個隨父從山西來此就讀的書生,叫羅貫中。

    我走向慈城的師古亭,不由發思古之情。覺得這個進士之鄉太多人才人傑,連空氣裡都彌漫著文化。當地人帶我去尋訪慈城馮氏的老宅。馮氏是當地望族。我當然要看馮骥才的祖居。當地人帶我走進一個院,推開一個門,說:馮骥才的父親就誕生在這張床上。

    我明白,馮父的兒子,也就是那位身高近兩米的大馮,雖然不是生在慈城,但是這個擁有519名進士的2.17平方公裡的空間,那因子,那基因,編織起馮氏後人馮骥才的生命經緯。

    我的朋友們都叫他大馮。他明擺著的“高人一等”,誰還能比他大呢?9月9日我走進北京畫院,去看展覽:馮骥才的四駕馬車。這是他人生70歲的一個綻放。然後呢,然後用他的話說:今天開始進入“70後”的行列。

    大馮喜歡平行做事,這四駕馬車是一次平行綻放:繪畫、文學、文化遺產保護、教育。我才看到大馮之大。

    因為文學,所以才有對光和影如此敏感的文人畫,賣畫籌款,才建立起馮骥才民間文化基金會。他曾經說2000年到2010年,10年間消失了一百多萬個村落。這些消失的村落裡面有多少個是傳統村落誰也不知道。現在有重要歷史價值的古村落有1萬個左右。從文化遺產保護又激發起教育的擔當。“我重視大學的文化保存,追求學院的博物館化。經典和純粹的文化精神應當首先由大學體現出來。學院的背後應是獨立思考與活躍自由之思想;學院的面孔應是一種由深厚的文化積澱養育出來的文化氣質和明澈鎮定的目光。”

    我看大馮越往前走,竟是越像他的先祖。慈城人早就說大馮長得和明代繪畫的馮氏先祖很像,而現在,更可感覺到他身上那2000舉人和519進士和慈城的書院、石雕、木雕、碑帖、匾額、牌坊和手工藝術、彩繪台門等等的因子。那種木質台門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的明代建築,是皇帝敕封給一個慈城官員的,也是馮氏家族,叫馮岳。是刑部尚書,相當於現在的公安部部長。

    大馮說:文化給予我的遠遠超過我為它做的。

    9日的北京畫院一樓,實在不是一個宜居的所在。來賓太多,人挨人坐著站著,把本來的天涼好個秋,變成籠裡蒸個透。不過這種桑拿的享受,絕不影響諸神的興頭。所以說諸神,因為來者大體是文化、文藝各行當裡的腦腦頭頭。想起大馮《雨竹圖》上邊題的詩句,只記得這幾句:疏疏密密雨,濃濃淡淡意,深深淺淺情。而今天,是密密雨,濃濃意,深深情。

    這天,前輩和後生,大家和小記,排排坐吃果果般地擠坐。大馮請兩個朋友講話。他說一個是文壇上口才最好的,當然是王蒙;一個是畫壇上口才最差的,當然是美林。王蒙說大馮拉的豈止是四駕馬車,是七、八駕馬車,今天這個展覽應該叫:八駿圖。說大馮老是提各種建議,老是要保護文化保護遺產的,“不是個善茬兒。”(大家大笑)我想起大馮在《南方周末》上呼吁:《寧波慈城與風馬牛不相及的鳳凰古城“聯姻”,瘋了?》王蒙說及大馮在海外太受歡迎了,尤其是受女性的歡迎。為中華民族贏得了歐洲女人的心,也是對中華民族的貢獻。當然大馮不是猛男,是大家。(大家大笑)美林說對於大馮,文學是終身伴侶,繪畫是心靈窗口。美林自己多少年以來每年下去至少3萬公裡,可他走過的地方,常常大馮已經去過了。現在這樣很多人浮躁的時代,這兩位跨進七十歲門檻的人,美林和大馮,都有這樣的堅持!這兩位“70後”就能這樣在田野裡堅持!(大家鼓掌)

    便想起剛在二樓展廳看到的大馮的詩句:“人在天地中,心與四時通。”

    不過,要上天入地四時通,得有基本功。我在二樓展廳裡看到大馮過去的兩幅畫。一幅是1972年的,25×200cm的清明上河圖摹本。一幅是1973年的,22×38cm的宋人小品摹本。明白了一個大家是怎樣煉成的。大馮說留住時間留住歲月的最好的方式,是把歲月變成詩篇,變成畫卷。“我喜歡筆在紙上行走的感覺。這時,我感覺我思想的河流穿行在紛纭而峥嵘的生活的大地上。”“我們這代人的命運因與時代糾結太深太緊,責任二字天經地義。它一頭在骨子裡,一頭在筆管裡。”“寫作常常來自沉重的心,寫作是心的出路。”

    莎士比亞說:人啊,你是多麼了不起的傑作。

    中華文化本身就是千年望族。大馮是從慈城走來,也是從幾千年的中華文化走來。文化不是輕軌,文化是悠遠的豐厚的積累。我一直喜歡大馮的一幅畫,叫做:期待。樹木森森,中間是半開啟的兩扇門,不知是木條還是竹條編的,但見樹木深處射來的陽光,把門的橫條豎條的投影,鋪排開來,好像不盡的思念,好像暖暖的向往。

    “70後”的大馮,或許駕著八駕馬車,或許像聖誕老人那樣駕著飛行的鹿拉雪橇,給世人送來更多的驚喜。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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