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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浏陽文華書院

日期:2016/12/14 18:44:48      編輯:古代建築史

    鑼鼓開道,一台官轎緩緩進入文家市境內。盡管街巷一片市井喧騰,但轎中時任浏陽知縣的胡芝房,卻還是從中辨析出了不遠處的琅琅書聲。尋聲下轎,“文昌宮”近在眼前。穿過古木幽深的院落,來到大堂。須發皆白的夫子正仰頭忘情誦讀“之乎者也”,而十余位書生端坐於桌案,搖頭晃腦沉吟不已。胡芝房不忍驚擾他們,出得門來。背倚文華山,看小鎮前的南川河水向前流淌。他想,若將文昌宮改為書院,興辦義學,這對於國家和民眾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

    這個春天的片斷,發生於清道光十九年(1839年)。

    捐資合建南鄉最高學府

    文家市集鎮市場路33號,57歲的劉聲光站在家門口等我們。

    一見面,他就手指著街對面說:“看,那是楊勇的故居。楊勇1927年曾在裡仁學校九班上過學。而這個裡仁學校,前身就是文華書院。祖上劉大馥是當地名儒,主持參與了建院。”

    劉聲光遞過來的《清江劉氏族譜》記載:“大馥道光二十年,捐資倡建本邑文華書院,議敘鹽知事職銜兩次勸捐出力”;再加上“當地人士集資數千缗(數百萬個銅錢),田數頃”,次年(1841年)書院落成,取古籍中“文章華國”之義,命名為文華書院。

    這是南鄉共有,也是惟一一座最高學府,文家市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南區的文化教育中心。南鄉或其他地區的高才學生,經過甄取後,紛紛進入該院學習。書院的山長(即院長),均由縣內飽學鴻儒擔任,有據可考的有:江西的舉人彭夢彰,當地的陳蕃庶、金剛的陳運精,以及永安的劉信庚等。

    值得一提的是,書院學生的學習方式。除由院長選定書籍講授外,主要由學生自己閱讀,但可隨時向院長質疑問難。

    書院興建後,仍不斷有人捐資助學。捐募的山、田、鋪屋出租,用於老師的薪水以及學生的學費開銷。這座“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書院,極大地方便了文家市及整個南鄉弟子入學,使得這一帶文風日盛。

    為國儲備經文緯武之才

    時間穿梭到1909年,在清政府一系列新政舉措下,文華書院改制為學堂,更名“裡仁”。裡仁校名取自《論語》。子曰:“裡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跟有仁德的人相處是美好的。否則,豈能習得智慧?)“裡”的釋義中有“故鄉”一項,因此又寄托了鄉親都能在此受到良好教育,成為仁人志士的宏願。自此,舊書院不再純粹讀經史,而是新設了算術、歷史、地理、體育等課程。1926年,胡耀邦從二十裡外的蒼坊村,來到裡仁學校念書,就讀第十班。裡仁學校歷屆校長都是同情、傾向革命的進步人士,如甘恩錫、羅章龍、陳世喬、甘恩藻等。聘請的教師都是德高望重、學識淵博的知識分子,很注重對學生進行維新、民主、愛國的思想教育。湘贛邊界的山溝裡能出胡耀邦這種偉人,不為無因。

    時至今日,當我們翻閱一個個從文華書院走出去的學生名字,再看看他們後來的人生軌跡,會發現書院倡導的經世致用的湖湘文化,已經貫穿了他們的一生乃至後輩。無數耳熟能詳的名人曾活躍在此,楊勇、陳紹常、劉沅葆、彭芝荪、孫發力等近現代的湘籍名人、革命先賢或多或少均與書院有關,無一不是秉承了文華書院的風氣。

    “文家市裡仁學堂這副門聯其名不著,卻氣魄奇大:‘以文會友;為國儲才’。堪與岳麓書院的‘惟楚有材;於斯為盛’媲美了。兩首聯都對得起它們所在的時代!”2012年4月8日,資深媒體人石扉客游覽文家市後在其微博上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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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理風物:一字千金惜字亭

    古代的中國,交通不便,地廣人稀,數十裡不見人煙是常事。於是,從前的通衢大道上,每相隔一段路程,就會有一座涼亭出現。路人行至此,夏躲酷暑,冬避風寒。許多涼亭還兼有茶肆功能,方便遠行者歇腳解渴。

    文家市集鎮人民路、江坪路、市場路交叉形成的三角地帶內,立了根電線桿。81歲的許遠享老人說:“這裡原來有個惜字亭。”在老人的記憶中,惜字亭呈六角形,約兩個平方大,全由麻石壘砌而成,樣式很是雅觀。亭上有篇百來字的《惜字文》,勸誡人們,文字金貴,要好好愛惜。

    這樣的惜字亭,方圓三裡有三個之多。當年許老才10歲,可亭子已經很古老了,連石頭都變了顏色,“那時,經常有讀書人拿著廢棄的文稿到惜字亭中焚化,神情十分肅穆。”

    寫有文字的紙不可用來包東西,也不可踩踏,至於擦屁股,往上面吐痰那更是萬萬不可的。惜字亭早已湮沒在轟轟烈烈的城鎮建設中,但時至今日,許遠享仍在用“一字值千金”的理念教育著子孫一代。

    歷史鉤沉:浏陽目前保存最完整的書院

    2008年夏,雜文家鄢烈山來到浏陽,展開了一次短暫的紅色之旅,文華書院是其行程中的一站。“想不到,這樣一個荒僻的邊陲小鎮,居然藏著一座頗有規模的書院!”“超低”的行政級別,規模堪比縣級官學,這令鄢大感“出乎意表”。

    一入書院大門,周圍的喧囂便被隔絕在外,空曠的院子裡忽地寧靜下來。“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徜徉於院內,猶如走進了文化的最深處。講堂、大成殿、成德堂層層遞進,莊嚴宏偉。左右靜觀,東西齋捨呈對稱形排列。行走在石磚鋪就的亭台廊間,伴著牆縫蔓生的青籐與形態似毛筆的木筆樹。一時間,莊重嚴謹和輕盈散淡如此奇妙地共存於這書院。

    “文華書院占地5677平方米,是浏陽目前保存最完整的書院,其建築布局反映出濃厚的供祀特點。”浏陽市文物管理局文保科科長任新民說,如大成殿築於院落中心的高台之上,成為書院主體,這在其他書院中是十分少見的。另外,該古建裝飾紋樣細膩,講堂檐下的掛落、文昌閣的槅扇式屏牆等都較有特色。

    浏陽市文史專家潘信之認為,文家市雖地處僻壤,卻並不貧瘠,擁有煙花爆竹和煤礦等資源,而且深受湘贛文化影響,民風開放,包容並蓄,所以才能建得如此規模的書院,是當時文風鼎盛的佐證。

    民俗民風:雨打油紙傘大珠小珠落玉盤

    3月30日上午9時30分,浏陽城區。在去采訪黎秀連途中,一陣春雨急下,尼龍傘面上傳出“撲撲”的悶響。

    “當時的雨具,除了箬笠、蓑衣,就是文家市做的油紙傘了。”瞅著窗外的雨絲,這位75歲的老太太回到了四十年前做油紙傘的歲月。

    “將麻扎成團,蘸著熬熟的桐油往皮紙上抹,連抹三次後,雨就透不過來。等油干後,就上深紅的顏料。然後利用青柿子水的粘性,將它與竹制的傘骨貼合一起。”這是在說傘面的制作過程。

    黎秀連的丈夫、84歲的肖功華接口道,制作一把油紙傘全程要經過70多道工序,包括鋸竹、刮青、平頭、劈骨、鋸槽、削骨、排傘骨、穿傘、糊傘、裝柄等等。如此這般精心打磨出來的油紙傘,骨梁結實柔韌,散發出溫潤的光澤和古樸的清香。

    “撐著這樣的傘,在雨中走,感覺與今天有很大的不同。那雨點拍打在油紙傘上,聽起來就好比‘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響亮,聲聲入耳。”兩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描繪著。

    1974年,當文家市傘廠出品的油紙傘堆滿了供銷社的倉庫,市場又無法消化,黎秀連就另謀他業了。“後來再看到油紙傘,是從電視中。只是已經變成了演員手中的道具。”話說到這,黎秀連的神情,竟有如戴望舒詩中那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雨巷的姑娘,丁香般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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