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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喬家大院

日期:2016/12/15 0:09:19      編輯:古代建築名稱



喬家大院兩部影視作品讓喬家大院名滿天下,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令人無限關注甚至憧憬高牆之內,燈籠之下某種無法復制的熱鬧,帶著點偷窺的快感;電視劇《喬家大院》則輕輕推開被歷史關閉的那扇厚重大門,讓人著到財富與成功背後的偶然與必然,有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釋懷。

喬家大院始建於清乾隆二十年(公元1756年),位於祁縣東北·個普通的村子裡,沒有常家莊園的崇樓高閣,也沒有王家大院的山勢巍峨,然而從這個院子裡走出去的幾代人,帶來了塞外名城—包頭的繁榮,導演了中國晉商最持久的輝煌,喬家大院的存在為喬家堡村帶來了商機,到處都是為游客服務的商店、餐館、旅社,大院正門開在一條窄窄的巷子裡,一側是喧鬧的市井,另一側是沉默的磚牆現代的財富故事正在上演,過去的光輝歲月已被深深埋藏。

有人帶著藝術的眼光,來此欣賞精美的建築;有人帶著獵奇的眼光,來此找尋三妻四妾的蛛絲馬跡;電視劇播出後,相信會有更多人帶著學習的眼光,來此體會喬家成功的奧秘;我則帶著歷史的眼光,來此探究富甲一方的喬家人您創造財富的歷程和對待財的態度,我們長期接受著“為富不仁”的傳統教育,卻剛剛得知在山西曾經有這樣一家人,祖祖輩輩在商海中堅守著自己的道德底線,喬家恐怕是最經有這樣今還流傳著在門外拴上三頭牛供鄉親們免費使用的故事,這算不得什麼事跡,但卻溫暖了人心。大門對面刻有左宗棠題贈的一副楹聯:“損人欲以復天理,蓄道德而能文章”橫批“履和”,意味深長,當時沒有建設和諧社會的構想,喬家人卻用自己能文章著和諧的行動實踐著和諧。

走進院門,終於跨進了喬家人的家園,一條筆直的話鋪甬道,把六個大院分為南北兩排,紅燈籠高掛檐下,仿佛青磚灰瓦中跳動的精靈。游人們如漲潮般湧進每一個院落;又退潮般湧出,挺立潮頭的是導游高舉的小旗。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記恨《大紅燈籠高高掛》·它令喬家大院聲名鵲起,成為最早出名的晉商大院,卻又以=一個虛構的故事,讓喬家在人們的記憶中只剩下妻妾成群,以至於大院導游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向游客們澄清事實,其實大院創始人喬貴發在生意成功,由不名一文的農民變為衣錦還鄉的巨賈的時候,卻娶了在貧困時曾經幫助過他的·位寡婦為妻,還在去世前立下家規“六不准”不准納妾就是其中的首條。喬氏子孫嚴格地遵循了這條家規,哪怕媳婦不能為家族生養子嗣,也沒有人以此為借口休妻納妾。同樣被遵循並發揚光大的是喬家經商的方式們保護合伙人的利益,保護伙計的利益,同時保護生意伙伴的利益,喬家人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參透雙嬴的玄機。在風雨飄搖的930年,當晉鈔大幅貶值的時候,喬家票號大德通不惜血本,毅然決定以新幣兌換給儲戶,自己承擔了所有貶值損失,因而元氣大傷兩年之後,有著八十多年歷史的大德通悄然歇業。他們決非一時沖動,東家喬映霞說:喬家底子厚,即使大德通因此倒閉,也不至於沒飯吃而存款對於普通儲戶來說就是很多人的身家性命。一句話道出了晉商文化的精髓一義行天下,利以義致喬家大院中多處可以看到葡萄的木雕石雕,象征著葡萄百子、一本萬利,是喬家人對於生意興隆的美好期望,但當面臨著義與利的沖突時他們卻總是選擇行義舉、做善事義為他們的第一家商號贏得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幫助意大利修女的義舉又讓喬家大院僥幸逃脫了寇的鐵蹄蹂躏,經歷了唯利是圖、爾虞我詐的商業亂戰時代,現代社會開始更多地關注企業的社會責任感,這難道不就是晉商文化的回歸,是對“義”的現代诠釋麼?

五號院“芝蘭第”是豪門陳設館,陳列著喬氏的各種傳家寶物。犀牛望月鏡距今已有二百多年歷史,由鐵梨木精雕而成,這種造型獨特的鏡子在晉中大院隨處可見,但喬家的這一面從選材雕工、體積上看,都無人能及,不愧為國家一級文物。九龍燈用珍貴的烏木制成,9條活動著的龍頭組成燈頭可以調整位置通過鏡面反射提高亮度,構思精巧。萬人球是用水銀玻璃制成的球形鏡,無論主人坐在房間的哪個位置,屋內每個角落的東西都可以照在上面,而且只縮小,不變形,是完全不用電的監視探頭,喬家古印則是用78塊壽山、青田等名貴玉石組成的印章,每塊上面刻有一句話,合起來為整篇《文昌帝君陰骘文》。

這個院的木雕磚雕也是藝術精品,正門木雕為九獅弄繩及福祿壽三星圖,墀頭正面磚雕犀牛賀喜,側面雕四季花卉。二進門木雕為花博古和財神、喜神,正房門樓木雕是南極仙騎鹿和百子圖,扶欄磚雕分別為:喜鵲登梅奎龍騰空、葡萄百子、鹭絲戲蓮、麻雀戲菊。多年積積攢的財富,讓大院的每一個角落,都寫滿中國式的精致,寫滿無窮盡的祝福。

喬家人是與時俱進的,在後來建成的院落中開始采用西洋式門窗,修起了浴室和和“洋茅廁”屋檐下的彩繪裡甚至出現了一列呼嘯而過的火車。喬映霞在當地第—個穿起了西裝,辦起了新式教育,出錢從英國人手中贖回了陽泉煤礦,涉足了近現代工礦業。正是對於新鮮事物的接納、吸收和應用,讓他們在商業競爭中處處領先—步,將喬家的基業在國勢衰微的時代背景下撐了幾十年,成為最後關門的山西銀號。
二號院是人生儀節館,介紹晉中地區的各種民俗儀式,如婚俗、抓周等等,都是些讓人高興的事蠟像和原樣陳設接受著游人的品頭論足。東偏院的門開著,卻沒看見有人進出,我好奇地走進去,迎面一座巨大的棺罩,雖然色彩濃艷,但擺放在走廊的陰影中,還是嚇了我一跳,原來這裡是喪俗陳列。在院子北面,我意外地看到了喬致庸的墓碑,作為喬家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從一介儒生到晉商翹楚,喬致庸歷經嘉慶道光鹹豐同治光緒五帝,親眼看著自己的國家逐漸沒落、衰敗,他是否能預見到喬家從日進斗金到江河日下的趨勢,預見到喬家生意悄無聲息地謝幕的那個場景?墓碑被遷到了這裡,想來墓地已蕩然無存,喬致庸的人生濃縮了晉商的傳奇,但縱然輝煌如斯,最終仍不免歸於石碑上冷冰冰的一行字而已。

靠西北的院子是喬家的內花園,裡面立著刻有“喬家大院”字樣的山石,游人紛紛在此留影。這片空地其實是喬家衰落的標志當時的喬家已沒有能力建起可與祖產相比肩的房子,只好改作花園,又由於日寇入侵,改建工程也半途而廢。喬家人離開以後,大院被政府部門占用.經歷了數十年的寂寞時光,終於再一次衣著光鮮地展現在世人面前,卻已物是人非。喬家書寫了財富的神話,留下了這樣一座浸潤著主人成就和工匠技藝的豪宅,這―通小小的山石哪裡能夠道得盡百年晉商風流?我想喬家人樹立在人們心中那座做人和從商的道德豐碑才是最珍貴的寶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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