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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緬邊境“雲南第一僑鄉”——騰沖縣和順古鎮

日期:2016/12/15 22:39:25      編輯:古代建築

  

  沿著西南絲綢古道,翻過巍峨的高黎貢山,在濛濛細雨中我們的車行駛到了中緬邊境的雲南省騰沖縣。天已放晴,出了縣城往南4公裡,一個神秘、美麗的和順古鎮便映入眼簾。

  古鎮有600多年的歷史,建在古老的火山台地之上。上千幢粉牆黛瓦民居依山傍水而築,栉比鱗次。遠眺近觀,滄桑歲月與深厚的文化底蘊在小鎮上留下的烙印清晰可辨。

  “我們和順是雲南第一僑鄉。歷史上的和順人就是從大山裡趕著大馬幫沿著西南絲綢古道走南闖北,闖蕩‘夷方’的,至今有一萬多人僑居在海外。”張成良告訴我們。

  張成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和順漢子,在這裡已經當了十幾年的支書。

  跟隨著張成良,沿著古鎮石條鑲砌的小路,我們開始細細追尋和順昔日生活的印跡並感受著今日生活的變化。

  老華僑講述昔日異國艱辛

  “大姐回家淚汪汪,愁眉苦臉訴爹娘;有女莫嫁和順鄉,十年守寡半年雙。”這是過去曾流傳在和順一帶的民間歌謠,淒苦的歌謠道出了漂泊異國的游子與家人的悲歡離合。

  “過去迫於生計,和順人只好背井離鄉另謀出路,大部分人遷往緬甸討生活。這些人中絕大多數就此旅居國外,也有一部分人年老時又回到故鄉定居。”張成良說,“現在住在鎮上的歸國老華僑大多已作古,仍然健在的也都七八十歲了。”

  今年80歲的寸時龍就是為數不多的老歸僑之一。我們見到他時,他正躺坐在自家庭院的搖椅上曬太陽,一襲黑衣,精神矍铄。

  “我是1948年離開中國去緬甸的,那年21歲。當時是挑著簡單的‘臥伏單’(行李)‘過貶’(步行)去的。”老人回憶說,“到那裡後,人生地不熟,緬甸語又聽不懂,生活過得特別艱難,什麼行當都干過,什麼樣的苦都吃過。”

  老人告訴我們,在外闖蕩的日子裡最痛苦難熬的就是想念家鄉、想念親人。“去緬甸兩年後回家結了婚再獨自離開,這一去15年沒有回來過,老母親去世都沒能見上最後一面,這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老人說。

  1979年,在異國漂泊了31年的老寸終於回到了家鄉。回國後,他在當地僑務科的安排下在一所學校裡教書,課余還教孩子們拉拉二胡和三弦。

  退休至今已經很多年了,老寸一直在家,每天大部分時間是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曬曬太陽,養養小貓、小狗,日子過得悠閒自在。

  老寸說,現在是他一生當中最幸福的時光。

  生態旅游讓僑鄉人待在家裡掙錢

  離開老寸家,我們繼續前往古鎮深處。

  初秋時節的古鎮,景色格外迷人。蜿蜒的大盈江水白練般鑲嵌在廣袤的稻浪、黃花之間,對對白鵝在水中悠哉戲水,一行白鹭在稻海中飛飛停停。

  行走間,身旁不時有三三兩兩的游人擦身而過,或駐足觀賞,或拍照留念。

  近年來,和順憑借歷史積澱下來的厚重的多元文化和“絕勝小蘇杭”般的人間勝景,發展起紅紅火火的生態旅游業來。鎮上很多人家經營起家庭旅館,和順人再也不用像過去那樣遠走異國飽受艱辛謀求生計了。

  劉振中去年春節將自家的老房子整修了一番,和女兒、女婿一起做起了家庭旅館生意,他給自己的旅館起名叫“田園民居”。

  主人帶我們走進家中。這是一座三方一照壁的典型和順民間院落,300多平方米,樓上樓下客房布置得簡單而整潔。

  “我們這裡一次最多能住29個人,平時一晚15元至20元,旺季的時候可以達到50元,一年下來也能淨掙1.5萬多元。”劉振中說,“現在女兒女婿不用很辛苦地在外面打工了,再過一兩年我們還要把經營的規模繼續擴大。”

  張成良說,像老劉家這樣的旅館在和順算是比較小的規模,現在鎮上大大小小的家庭旅館總共有40多家。大家現在待在家裡日子也可以過得舒舒服服的。

  富起來的和順人熱衷文化生活

  伴隨著旅游業的發展,和順古鎮人的文化生活也重新豐富了起來。

  一路走來,我們看到古樸典雅的祠堂、牌坊、月台、亭閣、石欄比比皆是,它們無聲地記載了僑鄉曾經繁盛一時的歷史和傳統深厚的文化積澱。

  張成良說:“自古以來,我們和順就是一個文化發達,人傑地靈的地方。但是近代由於戰爭等各種原因,和順人紛紛到異國謀生,留下的人也都只專心於種田生產,沒有時間再去從事文化活動。”

  現在,和順人的生活富裕起來了,重新重視起了文化生活,以前冷清的祠堂、圖書館、元龍閣等場所又逐漸恢復了往昔的熱鬧。

  “逢年過節,鄉親們會聚在元龍閣或是各祠堂舞龍燈、獅燈。鎮上的老年協會平時還經常組織老年人練練太極扇、打打門球什麼的。”張成良說,“你們看那邊,老人們正在打門球呢!”

  “我從1992年就開始打門球了,現在這個場子裡的都是老玩伴了。我們天天早晚都過來的,一天不打都覺得渾身不舒服。”77歲的寸果英對我們說。她剛打完一桿,正在一旁坐著休息。

  打門球的老人中,最大的77歲,最小的55歲。老人們的精力都非常好,每天很多時間都是在門球場上度過的。

  走出球場,已近黃昏,抬眼望去,古鎮已是炊煙袅袅。仔細回想一路點點滴滴,分明覺得今日的“僑鄉”不再是昔日僑鄉:沒有了淒苦歌謠中的悲歡離合,有的只是小橋流水般的田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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