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頂山郏縣渣園村
日期:2016/12/14 18:42:42   編輯:古代建築史渣園村村民王振清祖上留下來的明清建築
近日,中國住房和城鄉建設部網站公布了我國第一批被列入中國傳統村落名錄的村落名單,共有646個村落列入中國傳統村落名錄。我市郏縣渣園鄉渣園村幸運入選。
1月4日,記者驅車來到渣園村。表面看上去,渣園村和現代大多數村莊沒什麼兩樣,平坦的鄉間公路、漂亮的村部,一家一戶單門獨院。走進村子內部,幾棟古建築令人歎為觀止,一塊塊方形大磚、打磨平整的紅石、鬼斧神工的門窗雕刻,仿佛在訴說著渣園村的悠久歷史。
渣園三兄弟
明朝某年,秋收後,正值耕種好時節。一日,晴空萬裡,渣園村裡,農民三五成群趕著牛、馬犁地。地裡“噼噼啪啪”的鞭子聲此起彼伏,老黃牛“哞哞”地叫著,拼命地拉著犁緩緩前行。
“馬驚了!馬驚了!”但見一匹烈馬掙脫缰繩,如閃電般疾馳而去。人們驚慌失措,一農夫撒腿往村子裡跑去,三步並作兩步上了紅石條台階。“老爺、老爺……”他一路喊著,穿過三個門,來到正堂。“慌啥、慌啥……”一位身穿綢子長袍的東家嚷道。這位東家便是渣園村王氏三兄弟之一。據說這三兄弟相當了得,有一定的功名,在當地聲名顯赫,擁有田地數十頃。村上一條街都是他們家的,街兩邊的牆壁上拴馬石一個挨一個,街南房屋是供下人和牲口居住的地方,街北並排三個高門樓便是三兄弟的宅院,規格、規模、樣式一模一樣,都是三進院,三座堂樓並排矗立。
“馬驚了。”農夫戰戰兢兢地說。“不慌,跑不出咱家的地。”說罷,東家策馬揚鞭奔出大院,帶著幾個家丁追了上去。出村數十裡,他們發現那匹受驚之馬躺在地上,筋疲力盡。“我說沒事吧,果然跑不出咱家地界。”東家得意地說。
記者查閱資料,未能找到有關這三兄弟的記載。今年75歲的王振清是他們的後人,他說,解放前他們家供奉牌位的龛上好像記載有三兄弟,後來被毀了。歷史記載王姓人是從明初才從山西洪洞遷於此處。他們家族也許就是從這三兄弟發展起來的,上面的故事也是人們流傳下來的。
記者在渣園村依稀還能看到三座宅院古跡。兩座宅院老房屋幾乎不復存在,變成了現代農家小院。其中一座宅院僅剩下三間西屋,裡面停放了一輛機動三輪車。從門窗上雕刻的圖案花紋及屋頂的獸頭,可以想象王氏家族曾經的輝煌。古跡保留最多的是王振清家,門樓、南屋、西屋歷經千年依然保持舊日模樣。
崔鶠除害
渣園村很久以前由兩個小村組成,一個是槐行村,另一個叫趙常門,僅住著幾個種田大戶。當時這裡果樹成片,因此流傳著一句話:“趙常門霧騰騰,西頭有個梁麻子,東頭有個趙德興。”這是當時村裡最有威望的兩個人。具體是哪個年代,已經無從考證了。
追溯渣園村的歷史還要從崔(yan)說起。崔字德符,開封雍丘(今河南杞縣)人,北宋元祐進士,任鳳州(今陝西鳳縣東)司戶參軍、筠州(今江西高安)推官。
崔為人正直敢言,宋徽宗剛即位,他就上書頌揚司馬光,揭露章敦,被蔡京歸入“邪等”,被免官後退居郏城(今河南郏縣)十余年。
崔回家途經此處,看到土地肥沃,風景優美,就購地數畝,在此隱居。他種植大量果樹、花卉,每逢春季,這裡鮮花盛開,姹紫嫣紅,樹影婆娑,景色迷人,如同仙境。他將自己的居住地命名為“婆娑園”。“晚禽噪竹百千翅,殘菊橫枝三兩花。好在山園養衰廢,風波不到野人家。”這是他所作的一首詩,名曰《婆娑園》。
崔隱居期間,村子周邊都是茂林,野獸出沒,豺狼結群進村禍害百姓。這成了村民頭疼的一件事。他靈機一動拿出了一塊虎皮,讓老黃牛披掛上,還在牛角掛上了兩把令箭。喬裝打扮的老黃牛嚇跑了野獸,他為村裡立下了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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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宅院紅石柱基上雕刻著蓮花瓣
崔並沒有被朝廷遺忘,十年後,被招為殿中御史。他離開後,婆娑園日趨衰敗。明初王姓從山西洪洞遷此建村,村以“園”命名,稱婆娑園村。到明末,婆娑園瓦礫成堆,渣滓遍地,一片狼藉,人稱“渣滓園”。清朝之後,當地人漸漸把渣滓園村叫成了現在的渣園村。
婆娑園雖已不在,但它的影響並沒有消失,從清鹹豐開始到光緒末年,當地百姓在婆娑園附近廣種果樹,所產伏桃色艷味美,遐迩聞名,有詩贊曰:“伏桃芬芬味香甜,枚重半斤是罕見,請教老翁出何處,名揚四海產渣園。”村裡也流傳諸多俗語:“想吃大桃下渣園,渣園特產桃子真是甜,美味佳感真是好,回味想起似神仙!人到渣園不見人,唯見果樹連天門。”今年53歲的渣園村會計吳新建說,解放初期村上還有幾百畝果樹,上世紀50年代全部被伐。
在吳新建的帶領下記者來到了當年崔居住之地。一口古井、一棵古槐、一個破院,與周圍井井有條的民居顯得格格不入。井口旁矗立著兩塊大紅石,是用來裝辘轳的。會計吳新建說,井水很甜,以前村民就是靠這井生活的,養育了一代又一代人。古槐蒼老粗壯,枯木參天,唯有新發的枝條顯得有些生機。一根斷了頭的碗口粗的枝干打了幾個彎向下伸著,已經干枯,裂了一道道深溝。“我小時候它就是這樣子,從我記事起,幾十年了也不會斷。”吳新建說,傳說這是崔種的樹,有著近千年歷史。大人們不讓孩子爬這棵樹,沒什麼緣由,只是覺得這棵樹有說不出的神秘。院子裡的三間古建築並非崔故居,房屋主人的後代都在外地,常年不在家。
崔居住地西邊是牛王廟,牆壁上刻著:“康熙四十四年十月吉旦立,郏縣城西十裡渣滓園創修。”此外,牆壁上還刻著參與捐建的人名。吳新建說,關於牛王廟供奉崔、牛王爺的傳說,眾說紛纭。有一種說法是為了銘記他用老黃牛趕走野獸的功績,村民就湊錢蓋了牛王廟。另一種說法是他自己拿錢,為村內窮苦百姓購買耕牛,百姓贊其義舉,對牛深為敬之,故建牛王廟,供奉他。總之,這座廟應該跟崔有關系。
王家大院
清朝中期,王家大院還處在鼎盛時期。一日,家丁來報:“‘紅胡子’(土匪)圍村了……”村民嚇得魂飛魄散,家家關門閉戶。唯獨王家大院一位老爺氣定神閒,說道:“不怕,待我去會會他們。”這位便是王氏家族的後人,綽號“王七拐子”。
“王七拐子”在當地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喜歡結交江湖朋友,又有一定的地位,官府也敬畏他三分。用現在的話說,黑白兩道通吃。但凡江湖朋友犯了事,都會來投奔他;官府來拿人,他三言兩語就打發了。
“王七拐子”跨上一匹棗紅馬,順著大路直奔村外。一盞茶的功夫,他回到村中。“沒事了,自家兄弟,大水沖了龍王廟。大家該干啥干啥去吧!”
王振清告訴記者,“王七拐子”是他這一支脈的。清朝前期、中期,他們家族興旺。雍正年間,他祖上有兄弟倆,名叫王介方、王振方。王振方是個舉人,在當地很有名望。“王七拐子”應該是王振方的下一代人。傳說“王七拐子”去世的時候,僅糊哀杖(哭喪棒)熬糨糊就用去300公斤面。靈車到了墳地,後面排隊的人還沒全部出院。
老人帶著記者觀看了保留下來的房屋。有門樓、南屋和西廂房,這些建築的頂上都有五脊六獸。門樓高大威嚴,紅石台階已經損壞,門樓裡面一側是一個黑黢黢的木制樓梯。老人說過去看門的家丁就住在樓上,通過窗戶瞭望。
南屋房頂破了幾個洞,屋內沒有什麼擺設。房頂橫梁上面依稀能看到一行毛筆字。西廂房三間,經歲月的侵蝕雖已斑駁,然其氣勢不減,高大的鼎型木門,雕花的木窗,紅石柱基之上雕刻的蓮花瓣,栩栩如生的神獸,無不顯示著建造者雄厚的財力及高貴的社會地位。屋子裡擺放著條幾、方桌、太師椅,古色古香。
“這是保留下來的最後一點家當了。”王振清說,清朝後期,他的曾祖父弟兄三個分別叫王興讓、王興人、王興邦,三兄弟游手好閒,整天吸食大煙,揮霍家產,都未活過30歲就死了。到了他爺爺一代,開始賣地賣家產,有個姑奶還未出嫁就因吸食大煙而死。
“我父親也是不爭氣,從小被人手把手教賭博。”王振清說,父親每次出去打牌一走就是三五天,那時候家產幾乎揮霍一空,僅剩20畝地。王振清的妻子蘇蓮花22歲嫁到了王家。蘇蓮花說:“俺公公從小嬌生慣養,什麼都不會干,他有病時就躺在床上,指派我給他抓藥,買吃買喝。”
在歷史的變遷中,王家宅院曾被公家所用,據說充當過銀行、鎮公所、公社、倉庫等。在王振清老人屋裡,還保留著一塊刻有“筠松勵節”的牌匾,這是王興讓妻吳氏的貞節牌。老人說,王興讓是其曾祖父的親弟兄,不到30歲便去世,無子女,其妻吳氏守節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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