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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鄉愁:阮儀三護城之路口述實錄

日期:2016/12/14 10:50:07      編輯:古建築紀錄

        阮儀三被譽為“都市文脈的守護者”、“歷史文化名城的衛士”、“古城的守望者”。他保護了平遙等古城,主持了周莊、同裡、甪直、烏鎮、西塘、南浔古鎮保護規劃。《留住鄉愁》通過口述實錄的方式,介紹阮先生保護古城建築的歷程和反思,並分析了當下古城保護的問題。


 

關於本書
 
  《留住鄉愁:阮儀三護城之路口述實錄》通過阮儀三先生口述的方式,介紹了他保護古城建築的歷程和反思,並對當下我國古城保護的主要問題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和探討。阮儀三先生被譽為“都市文脈的守護者”、“歷史文化名城的衛士”、“古城的守望者”。他保護了平遙等古城,並主持的周莊、同裡、甪直、烏鎮、西塘、南浔古鎮保護規劃。書中對這一段又一段古城保護的故事,有著鮮活生動的敘述。
 
 
 
關於作者
 
  阮儀三,男,蘇州人,1934年生,1961年畢業於同濟大學建築系。現任同濟大學建築與城市規劃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研究中心主任等職。被譽為“都市文脈的守護者”、“歷史文化名城衛士”、“古城的守望者”。曾獲法國文化部“法蘭西共和國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亞太地區文化遺產保護傑出成就獎等榮譽。著有《護城紀實》、《中國江南水鄉古鎮》、《歷史文化名城保護理論與規劃》、《古城筆記》等。

 
延伸閱讀
 
 

  阮儀三,1934年11月出生,清代揚州大儒阮元後人。現任同濟大學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研究中心主任。全國歷史文化名城保護專家委員會委員、住建部城市規劃專家委員會委員,多年致力於中國古建築與文化遺產保護,近年成立了上海阮儀三城市遺產保護基金會。2003年獲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遺產保護委員會頒發的亞太地區文化遺產保護傑出成就獎。2008年主持的“大運河保護和研究”項目獲國際規劃師協會頒發的第二屆傑出成就獎。2014年獲得美國聖母大學頒發的“亨利·霍普·裡德獎”,以表彰他在建築規劃領域作出的傑出貢獻。

  

  “鄉愁是對童年、過去以及故鄉的留戀,‘千城一面’的城市沒有記憶,我們要把鄉愁留住!”一間20平方米的辦公室,牆壁上貼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感謝信,面對家鄉揚州的記者,阮儀三擲地有聲地說。

  作為清代揚州大儒阮元的後人,阮儀三認為自己身上流淌著揚州的文化血液。
 

  童年
  揚州城念私塾
 

  阮儀三1934年11月出生於蘇州,祖輩都是揚州人。其父後離開揚州到蘇州工作。

  “祖先阮元當年給子孫定了‘恩傳三錫、家衍千名’的取名規則,父親是‘傳’字輩,我是‘三’字輩,我的兒子是‘錫’字輩。”

  阮元是乾隆年間進士,官至湖廣、兩廣、雲貴總督、體仁閣大學士,在經史、數學、天算、輿地、編纂、金石、校勘等方面都有著非常高的造詣,被尊為“三朝閣老”、“九省疆臣”、“一代文宗”。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第二年,4歲的阮儀三隨著父母從蘇州逃難回揚州。逃難途中,阮儀三的弟弟在揚州一處竹園出生。揚州城很快也被日本鬼子占領,媽媽就帶著他們逃到了祖籍所在地公道鎮。

  雖然當時阮儀三年紀很小,但是有件事情令他印象深刻。“那時候風俗是‘紅人’不進門,我母親剛生完孩子,人家不讓跨門檻,我父親只好在牆上打了個洞,讓我母親進屋。”

  後來,阮儀三回到揚州城念了半年的私塾,家住在常府巷。不久,戰事平息,阮儀三回到了蘇州。

 

  成長
  義務做揚州古城規劃


  1951年,阮儀三報名參加了海軍,那一年他17歲。

  當兵5年後,1956年9月,阮儀三考進了同濟大學建築與城市規劃系,師從中國知名古建築園林藝術專家陳從周教授。由於刻苦好學,陳從周先生也對這個阮元後人特別垂青。

  1957年、1958年,阮儀三跟著陳從周一起做中國城市建設史調研,專門回到揚州做揚州園林調查。“何園街、花園弄……”談起這些揚州園林老集群地,阮儀三如數家珍。

  上世紀80年代,揚州成為中國首批歷史文化名城,阮儀三與故鄉揚州的聯系更多了。

  1986年至1987年,阮儀三帶著數十名學生來到揚州,做了《揚州市古城內歷史風貌地段開發規劃》。每天,阮儀三帶著學生,用自己的腳實地丈量揚州古城,小秦淮、教場、徐凝門大街、小盤谷……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阮儀三介紹,規劃非常詳盡,對揚州古城進行了全面梳理,城牆保護、新區發展都涵蓋其中。他還義務為當時揚州的政府招待所珍園、萃園、石塔園做了規劃。項目完成後,阮儀三將規劃完整地交給了揚州有關部門。

  對於故鄉揚州,阮儀三一直很偏愛。從阮元家廟的申請修復,到捐獻阮元手跡復制件、為阮元廣場做規劃設計,阮儀三一直傾注大量心血。近年來,揚州“雙東”、教場改造,阮儀三一直做著力所能及的工作。
 

  良心
  刀下留城救平遙


  “梁思成大哭了一場,北京舊城還是沒被留住,你怎麼就救下了平遙?以理服人啊!”不久前,80歲的阮儀三和91歲的建築規劃家、華中科技大學教授張良皋對話時,張良皋感歎。

  阮儀三“刀下留城救平遙”的經歷已經成為中國古城遺產保護的一段佳話。

  早在上世紀60年代,做中國城市建設史研究時,阮儀三就曾在山西大同沿線做歷史城鎮調查,平遙、太谷、忻縣、祁縣、介休等城市都保存得非常完整。

  然而,1981年,阮儀三接受山西省建設廳的委托,到山西榆次做城市總體規劃時,看到的平遙、太谷古城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古城拆遷非常快,很多都已經面目全非,只有廢墟了。”

  當時,山西平遙和全國很多地方一樣,開始大興土木搞發展,拆除古舊建築。

  阮儀三痛心不已。通過山西省建設廳的校友,阮儀三找到山西省建設委員會的領導,要求保護古城,停止拆遷。緊接著,阮儀三又找到時任國家文化部、建設部領導,在他們的幫助下爭取到了古城重新規劃的機會。

  1997年12月,聯合國世界遺產委員會正式把平遙古城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聲名
  為江南古鎮做規劃
 

  上世紀80年代,隨著蘇南鄉鎮企業的快速發展,眾多江南古鎮面臨不復存在的危機。阮儀三一直高度關注,主動提出要為古鎮做保護規劃。

  經過調研,當時江南一帶古鎮就有170個,阮儀三開始一個一個跑。然而,他的努力並沒能得到古鎮領導的理解。

  眼睜睜地看著那麼多歷史遺產被毀滅,阮儀三很痛苦。後來他改變了策略,不再找那些交通沿線的古城鎮,轉而尋找一些現代化開拓意識還比較淡薄的地方。

  當時還很偏僻的周莊,保存良好的傳統民居生態吸引了阮儀三。他主動提出免費做規劃,希望能按規劃設計建設。他提出的規劃方案是,先保護古鎮,然後在古鎮外面發展工廠。

  為了體現誠意,阮儀三主動幫助周莊招商引資,還將申請到的5000元科研經費投入到周莊的規劃設計上。他也成為蘇州市的政府顧問、周莊的總規劃師。

  在國家首批“全國十大歷史文化名鎮”中有五個鎮的保護規劃出自阮儀三之手,它們分別是周莊、同裡、甪直、烏鎮和西塘。

  1997年,雲南麗江與山西平遙一起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2003年12月9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向阮儀三及他一手規劃才存留至今的周莊、南浔等江南水鄉古鎮頒發了亞太地區文化遺產保護傑出成就獎。
 

  故鄉
  應成首屈一指文化城市
 

  “揚州擁有豐富的文化遺產以及文化資源,瓜洲、瘦西湖、揚州園林、大運河、普哈丁墓、仙鶴寺、南水北調東線源頭……揚州具備很多其他城市所不具備的條件,揚州有能力成為、也應該成為首屈一指的文化城市。”對於自己的故鄉,阮儀三說。

  阮儀三認為,從全國來看,揚州古城保護整體上是做得比較好的,古城的格局基本留住了。揚州的明清古城,很早劃定了保護范圍,沒有大拆大建,沒有“開膛破肚”式的大開路。即使橫穿古城的文昌路,也是小心翼翼的。古城裡的建築高度也得到了比較好的控制,古城基本沒動,廠房都在外圍。揚州漆器廠、玉器廠等工業企業都在老城區外圍,基本沒有過多破壞老城區風貌。在揚州的古城區,沒有高聳的現代高層建築、沒有過多拓寬的柏油大道、沒有不倫不類的廣告牌,古城風貌比較完好。特別是揚州的城牆遺址保護得很好。東門遺址,從地下挖出來的老城牆,上面做好防護,就那樣保留下來,並沒有在原址上重砌。南門遺址也是這樣,讓人們真切看到了城牆遺址的樣子。

  阮儀三尤其贊賞瘦西湖的景觀環境保護。他認為,在中國所有的城市風景區中,瘦西湖的景觀環境保護得最好。他曾經寫過文章:“在其四周極目四望,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煙囪水塔,沒有廣告牌和大標語,一汪碧水,湖光旖旎……”

  “對瘦西湖地區,如果沒有嚴格的保護與控制,就沒有今天瘦西湖這樣美好的風光,也沒有二十四橋景區的延續與再現,這是揚州人的高明。”阮儀三認為,乾隆皇帝當年在瘦西湖看到的景致,今天現代人還是一樣看到了。阮儀三每次在外演講,提到城市景觀環境保護,就建議要多學學瘦西湖。“杭州西湖周邊,很多高層建築,把原來的意境都破壞了。這一點,揚州人是有遠見的。”
 

  科研
  走遍大運河沿線142個城鎮
 

  2014年6月22日,在卡塔爾首都多哈召開的第38屆世界遺產大會宣布:由揚州牽頭的中國大運河項目成功入選世界文化遺產名錄,成為中國第46個世界遺產項目。運河申遺,八年夢圓。

  阮儀三一直關注中國大運河。2006年夏季起,阮儀三帶隊開始到運河沿線四個不同歷史時期的“運河之都”——揚州、淮安、聊城、濟寧及其所屬的城鎮,深入到運河邊的古鎮古村,重點考察了大運河的現狀、保護價值和保護措施。

  2007年6月,阮儀三成立了“京杭大運河文化遺產保護觀察站”,繼續帶領學生進行大運河文化遺產調研。最終,歷時一年零八個月,阮儀三將大運河沿線64個城市、142個城鎮全部走了一遍,形成了一份《大運河沿線歷史城鎮報告》。

  “經過歷史的風蝕,大運河沿線歷史城鎮所保存的文化遺產已經很少了,有的文化遺產甚至已遭到較為嚴重的破壞,要加強對大運河沿線現存歷史文化遺產的摸底調查,避免進一步的開發建設有可能造成的更大損失。”阮儀三說。

  “作為活的遺產,大運河申遺成功是保護的新起點。”阮儀三說。

    (來源:揚州日報  記者:鄒平  劉冠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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