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橋山生態旅游
這幾日天氣出奇得熱,午後,帶上四歲的兒子乘公交車來到軒轅廟前區廣場避熱。開闊的廟前區廣場空氣清新涼爽,聚集了許多納涼的人。一下車,兒子連做幾個深呼吸,好奇地問:媽媽,這兒為什麼這麼涼快?我隨手指著橋山上的古柏說:小欣,你看到山上那麼多又高又大的柏樹了嗎?是它們把這兒一部分熱氣給吸走了,所以才這麼涼快。兒子仰起頭望了望我手指的方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爾後,完全陶醉在廟前區美麗的景致中。此時,太陽已貼近西部山頭,落日收起了它耀眼的光芒,變得柔和起來,用金色余晖塗抹著大地,碎金似的漾在人工湖水面,湖邊密密匝匝的柳樹倒映在金波裡,軒轅廟灰白相間的古建在滿山黛青色古柏的襯托下,愈發古樸莊嚴。
橋山太美了!作為當地的一名旅游工作者,我無數次匆匆來去於橋山上,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長時間駐足仰望它,凝視它,思考它,發現並驚詫於它不同往日極致的美。
橋山的美在於四時景色的無窮變化,更在於它的神秘與神奇!中華民族五千年源遠流長的華夏文明從這裡起源,這裡孕育和積澱了博大精深的黃帝文化;橋山上密布的古柏樹在黃土高原上茂盛了五千年,以八萬余株規模的恢弘氣勢,形成極其罕見的“綠島”奇觀。一個是神秘的人文資源,一個是神奇的自然資源,他們同根同源於五千年前,根脈相連,古柏成了活的文物,忠實地見證了黃帝文化的積澱史,五千年的風雨雷電沒能撼動他們:黃帝文化更加光大,古柏更加枝繁葉茂。追根溯源,黃帝文化就是原生態文化,是橋山黃帝陵旅游資源的深厚底蘊;古柏資源是特殊的載體,為我們承載了“出賣綠色”的資本。古柏使黃帝文化顯得厚重,黃帝文化使古柏有了靈魂。今天,我們所開發和出售的難道不是這兩種“生態”旅游資源嗎?對這神奇而神秘的“生態旅游”資源的消費,足以使每一位來黃游客的內心得到震撼、靈魂得到淨化。曾記得當代文化大師余秋雨先生拜谒黃帝陵時,有人提議邀其寫關於黃帝陵題材的文章,余先生作答:黃帝陵太神聖了,自己不敢下筆。在感歎余秋雨先生做文章態度嚴謹的同時,不能不說黃帝功德無無以倫比,可望而不可及,神聖的橋山黃帝陵讓人心生敬畏,是一座有待開發的生態寶藏。
祖先廣栽樹,子孫好乘涼。橋山古柏資源來之不易。人文始祖軒轅黃帝在橋山上率領臣民為躲避洪水猛獸的侵襲,為了給子孫後代造福祉,率先垂范,親手栽下“黃帝手植柏”,可謂橋山環保第一人。隨後,歷代種植和保護橋山古柏的行為綿延不止。在古代就有專設機構和人員對古柏加以保護,軒轅廟院內豎有記載免除橋山古柏守護者糧稅的多塊碑刻。《黃陵縣志》載:北宋嘉佑六年(1601)正月二十八日仁宗皇帝趙祯指令坊州縣(黃陵縣古稱)衙委托專人看護守護橋山古柏,坊州中書劉午坤接旨後,即發動黎民百姓整舊栽新,並從鄉間抽調------三戶人家,免除其一切差役,日夜巡守看護柏林。元泰定二年(1325)泰定帝也孫鐵木兒下令:“執把彈弓,手打飛禽,掏取雀鳥,將飛檐走獸損壞;又有愚徒之輩、波皮歹人,赍夯斧具,將橋陵內所長柏樹林木砍伐等事,起禁治得此撿會到欽奉------若有違犯之人,許諸人捉拿到官,痛行斬罪”。-----上世紀30年代,有人為阻止橋山古柏遭受刀戕斧斫,奮力保護,最終獻出了其寶貴生命。80年代黃陵守陵兒女為保護古柏,與烈火、病蟲害等做了頑強斗爭,曾總結出“三戒嚴、六不燒、七禁令、八改變、九包干”的防治措施,橋山上一度出現過男女老少萬余人上山捉蟲的壯觀場面------正是在這種一代又一代守陵兒女的強大保護意識和行動之下,護住了古柏,同時也保住了黃帝陵。
頻發的自然災害,使我們認知了栽樹的好處,穿行在鋼筋水泥“森林”裡的人們呼喚生態旅游。圍繞“陵在城中,城在林中”的生態旅游發展模式,黃帝陵景區建設者不惜重金,下大力氣,廣植柏樹,鋪設供水管網,修建防火牆,布置觀測點,完善規章制度,建設護林防火隊伍,落實防護責任,定期演練,日夜守護,分類掛牌,科學保護-------這是一種遠見卓識的投入,是十分值得的!
暮霭中,黃帝陵在我們的視線裡漸漸隱去,對面印台山剛剛施工完成的山體亮化景觀,次第閃爍著無數顆五顏六色的小燈光,星星點點地幻化出一個巨大的“黃帝玉玺”圖案。就在我牽著兒子的小手准備回家的時候,發現從橋山上旅游歸來的一家三口外地游客,夫婦倆帶著一個漂亮小女孩,小女孩大約六七歲,手裡提著裝滿垃圾的塑料袋,看上去他們游興未減,小女孩樂呵呵地說:到黃陵旅游,我們真正實現了“把腳印留下,把記憶帶走”的生態旅游願望,說著將手裡的垃圾袋丟進旁邊的垃圾箱裡,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周圍人們向其投以贊許的目光。該回家了,兒子又在貪婪地做深呼吸,我說:小欣,你看到見剛才那個小朋友了嗎,我們以後旅游也要像她學習,讓我們把這裡生態和諧、純淨涼爽的空氣帶回家吧。兒子仰著天真的笑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