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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將殺死建築

日期:2016/12/14 20:39:37      編輯:古建築紀錄
今天,突然想起《巴黎聖母院》來,腦子裡冒出一句“書將殺死建築”。這句話太難懂了。原文出自《巴黎聖母院》的第五卷之二“這個將殺死那個”。很小很小的時候,這句話成為整本書裡面的一個障礙,仿佛好吃的蛋糕上面有一根刺。在網上搜到電子版,找到了下面的話:
*這個將毀滅那個。書籍將毀滅建築。”副主教這謎語般 的話語有什麼深文大義,我們不妨在這裡略做探討,請閱讀 此書的女士們多加包涵。
*我們必須強調,那種認為建造術 僅僅在於能築起神廟,能表達神話和宗教象征,能用象形文
字在石頭書頁上記載法之神秘圖解,這種觀點是要不得的。
*在印刷形式下,思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難以磨滅;它 是飛翔的,逮也逮不住,毀也毀不了。它和空氣混合在一起。 在建築藝術統治時代,思想化成大山,氣勢雄偉地控制一個 世紀,鎮住一方地域。如今,思想變成一群鳥兒,四處飛散, 既占據整個空間,又占領全部地面。
為了防止大家審美疲勞,暫且引用至此。想起11歲的我抱著厚厚的書,讀這些艱澀的段落,對當時的自己都油然而生一種敬佩。
“書將殺死建築”。《巴黎聖母院》作為一部敘事的長篇小說,突兀地插入很長一個章節,曰,“這個將殺死那個”,令人費解。不過熟悉雨果的話,自然不驚訝這種做法。這個章節用冗長的篇幅,論述了印刷術將消滅建築藝術的觀點。
“巴洛克建築的街道旁 一家煙霧缭繞的酒館‘’方文山曾經寫下這樣的歌詞。不管是古希臘式的柱子,古羅馬的拱門,哥特式的尖頂,統統離我們遠去,成為歷史華麗的背影。我們不管是爭吵著要修復圓明園也罷,效仿意大利人保持現狀也罷,都是重復人類往日的舊夢,歷史活在建築這個文化標本中,供世人瞻仰,其實世人是瞻仰不出什麼東西的。那些旅游業前面用改正液寫下的“某某愛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正是對所謂‘文化’旅游提高大眾文化素養”功能的莫大諷刺。旅游哪有什麼這樣的功能?!你去問那些出來旅游的人,有幾個會認認真真看看門票上那幾個少的可憐的介紹詞?
雨果對時間對建築的破壞痛心疾首相當強烈。如下文字為證:
想當初,聖路易在樞密院完婚,洞房今安在?他在御苑審理案件,“身著羽紗短襖、無袖粗呢上衣,外罩披風,腳趿黑絆拖鞋,同儒安維爾臥在地毯上”,御苑今安在?西吉斯蒙皇帝的寢房今何在?查理四世的呢?無采邑王約翰的呢?查理六世站在樓梯上頒布大赦令,那座樓梯今何在?馬塞爾在太子的面前,殺害羅貝爾·德·克萊蒙和香帕尼元帥,那現場的石板今在哪裡?廢除偽教皇貝內迪克的訓谕是從一道小門宣布的,他的那班傳谕使者給人丑化,身披袈裟,頭戴法冠,也是從這道小門出去游街,走遍巴黎大街小巷,向民眾賠禮認罪,如今這道小門又在哪裡?還有那座大廳,金碧輝煌的裝飾,扇扇尖拱窗戶,尊尊塑像,根根大柱,镂刻成塊塊圖案的寬闊拱頂,這一切今又何在?還有那金燦燦的臥室呢?那只守門的石獅子,耷拉著頭,夾著尾巴,就像所羅門座前的獅子那般;顯出暴力在正義面前那副卑躬的模樣,這石獅子又在何處?還有那一扇扇絢麗的門扉呢?那一扇扇斑斓的彩色玻璃窗戶呢?還有那叫比斯科內特望而生畏的房門上镂花金屬包皮呢?還有德·昂錫制造的精致木器呢?……時光流逝,人事更替,這些稀世之寶終於成了什麼呢?為了代替這一切,代替這整個高盧歷史,代替這全部峨特藝術,人家塞給了我們什麼名堂呢?代替藝術的,無非是德·普羅斯大人那種笨重扁圓的穹頂,正如聖熱爾韋門那種蠢笨的建築物;至於歷史,我們聽到許多對粗大柱子喋喋不休的憶述,時至今日,巴特呂之流唠唠叨叨的聲音還在震響哩。
同樣的字句可以用在北京的遺跡身上。當葉赫拉那(慈禧太後)的孫子由皇族之後“淪為”新中國頤和園的“投訴站站長”,歷史就這樣充滿諷刺地把兩段歷史柔和在一起,沒有人去維護即將消失的真相。
書籍是中華民族引以為自豪的東西。《四庫全書》這麼多書,令人遺憾的是,沒有起到什麼啟蒙作用。藏在深宮人未識,只為所謂的翰林院阿,高級知識分子所知。中國的建築相當有特色的一點是,由於封建社會的長期連貫性,以及中國缺少像中世紀那樣一統天下的宗教,因此沒有出現多種風格的建築“百家爭鳴”的局面,然而大規模的破壞從來都是不缺的,比如火燒阿房宮。
中國的書沒有殺死建築,但是中國建築還是被殺死了——被《馬可波羅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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