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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陽三百歲古民居的確“很江南”

日期:2016/12/14 17:43:22      編輯:古建園林

久雨初晴後的六棟堂,因為陽光的到來,而多了許多生氣

久雨初晴後的六棟堂,因為陽光的到來,而多了許多生氣

    輕推銹跡斑斑的銅扣,低長、沉悶的一聲“吱呀——”門開了,往裡望去,空無一人。金剛鎮星星村,李氏家族六棟堂,始建於清康熙四十五年(公元1706年)。73歲的李景恪站在門口,順著他的目光所望,天井,落地木柱,精雕花磚,順弄堂蔓延,簡潔素雅,的確“很江南”。

    以“六棟堂”為代表的金剛建築,無疑是一部生動的建築史——花鳥獸紋青磚,穿斗式框架,以及具有防震功能的全木結構,各自藝術、科學、厚重。但此番,我們透過這些炫目的、繁華的外在,在雕梁畫棟間尋找這座民居中的家族文化。

    溝渠暗道也精雕細刻

    久雨初晴。陽光透過穿枋上的格窗,靜悄悄地撒在院子裡。

    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從外到內七個單元樓,整個大屋進深超過70米。沿著房屋進深的方向,整齊地立著落地木柱,直徑約20厘米。而各木柱之間用薄木板釘成的穿枋貫通,則形成一組組的木構架。李景恪介紹,光這些落地木柱就有108根,直接承受著房屋的重量。

    各樓院之間都有寬敞的天井,全以青光石和花崗巖石鋪砌而成。李景恪用腳撥開久雨沉澱在天井中的泥層,依稀可以看到用鵝卵石盤成的麒麟、獅象等吉祥物圖像,“飯後脫下鞋子在上面走一走,既可以消食,又可以按摩腳底。”

    正當我們驚訝於石子路的精美時,李景恪蹲在天井周圍的溝渠邊,指著暗處鋪砌的青磚說:“看,連這裡的磚都是精雕細刻的花磚。”階檐條石下的溝渠,須彎下腰才能看到的地方,花鳥獸紋的青磚有些斑駁,圖案卻依然清晰,可以想見當時建築的考究。

    從六棟堂從外至內,地勢一棟比一棟略高,取“步步高升”之意。天井兩旁是茶廳,待客閒聊的地方,但現在僅豎立著幾根斑駁的木柱,已經看不出它曾經的功用了。

    市文物局文保科科長任新民曾到此處進行文物考察,據他介紹,各木柱之間應該是有樓間板遮擋成房間的,“現在所存的主體建築在當時應該是迎接客人,辦紅白喜事的處所。

    建祖屋為後世遮風蔽雨

    用一組組木構架貫通起來的六棟堂,在古建築中被稱為穿斗式構架——其具有很好的穩定性,即使遭遇地震,只要木構架的整體不塌陷,房屋建築也不會倒塌。

    “六棟堂的建築規模,在湖南都是非常罕見的。”任新民提到明末清初建成的譚嗣同故居,同樣是穿斗式結構,不過只有三進院落。而“龍門世第、鹿洞家聲”的燙金門聯,則顯示出這個家族在當時的地位——據族譜記載,金剛柘溪董家園(今六棟堂)李氏就是唐忠武西平王李晟的後人。

    興建如此規模的屋群,花費也是比較可觀的。李景恪翻閱族譜後稱,最初李氏家族是靠田租積累財富的,“一年有千把擔租子”。後來,家族在李錦之孫李渭手裡漸漸發達。特別是李渭的6個兒子中有3個從事鞭炮生意,在漢口、廈門等地設立爆莊,財富積累陡增。李渭之妻陶氏主張擴建兩旁的廂房,使六棟堂顯得更加雄偉壯觀。

    “整個屋場不僅有會客的正堂,還有專門用來遛馬的跑馬巷。廂房就有500多間,四周還有多個花園和魚塘。”現年80歲的李性靜是李渭第六個兒子的後人。他說,這位陶氏婆婆頗有眼界,她認為要讓子孫後代無論遭遇何等困境都有個遮風蔽雨、祭祀讀書的地方,長久之計就是興建祖屋。

    李景恪點頭稱是,並且頗為感慨地說,自己曾居住的“活水園”在族譜上的標記為私塾,可能就是取自朱熹的讀書感悟“為有源頭活水來”。在主體建築的槽門石梁上,就刻有“連登科第”的字樣,可以說是對家族興旺的美好願景。

    歷史鉤沉:這裡曾建全縣最大的高級合作社

    歷史滄桑,六棟堂不可避免地留下無法抹去的印痕。在正堂兩邊的牆上,紅色的“學習園地”、“財務公開”等字眼赫然醒目。李景恪說,這是上世紀50年代搞農業合作社時留下的。

    土改後,六棟堂分給私人居住,李性靜、李景恪都曾居住在此。“當時這座大院裡容下了400多人,光小孩就有七、八十個。”後來,村裡的初級農業合作社就建在這裡,李氏族人李性永擔任社長。

    1956年,李性永將星星農業合作社建成全縣最大的高級農業社,並於1958年在六棟堂建立千人食堂,在院裡支起大鍋,拉下樓間門板當飯桌,附近15個村的村民同在六棟堂吃飯。當年,時任中共湘潭地委書記的華國鋒還曾到星星高級社視察。

    李性永善於搞農業技術創新,由此也獲得了全國勞模的稱號。“當時,國家獎給李性永一頭蘇聯牛,大家看到以後,種田的熱情高漲。大躍進時期,浮誇成風,竟想出了水上點秧的主意。”

    李景恪的記憶中,繪有彩畫的樓間板就是在那次水上拋秧的實驗中取下來的。“哪有這樣的傻事?樓板擱在水裡,在上面點秧。沒了泥土,秧苗怎麼成活嘛!”李景恪深歎一口氣:你看,透光的槅子窗、木柱之間的彩繪樓板,現在所剩無幾。

    風吹雨打,廂房倒的倒塌,拆的拆建,整個大屋只剩下正堂這一主體建築。由於年久失修,最裡面一棟正廳的後牆也漸次頹圮。“這座古代民居保存到現在很不容易,不能讓它就這麼毀了。”李景恪說,族人們自發籌款40萬元,准備修復六棟堂,但是修復面積、難度之大,這筆錢無疑是杯水車薪。

    地理風物:古典的桃樹灣大屋,引進了西方裝飾工藝

    金剛至今仍保存完整的家族大屋,除了六棟堂大屋,還有丹桂村的桃樹灣大屋。

    據傳,清末年間浏陽縣令前往醴陵時,曾過金剛並在此地借宿一晚。當時,有人建議他去六棟堂李家大屋或桃樹灣劉家大屋,最後這位縣令歇在六棟堂。故事可能是後人杜撰的,但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桃樹灣大屋在當地人心中堪與六棟堂媲美。

    遠遠望去,桃樹灣民居檐瓦相連,外牆綿長,占地闊大,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仍難掩當年的氣勢恢宏。走進屋場,看到四進院,多廂房,中廳六柱,極其開闊,廳頂六角藻井雖然褪色成了暗紅,卻仍可見雕工精致的靈獸、神明,層疊向上,富麗堂皇。每個庭院四角可看到不一樣的角花,代表不同的寓意。

    屋場的小院長廊,隔而不斷,每走到“山窮水盡疑無路”時,卻總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屋內現存“桃樹灣新宅記”石碑一塊,高1.05米,寬1.75米,陰刻楷書記載劉氏族人劉運莊的修建事記。

    據文字記載,桃樹灣民居由劉氏族人劉運莊於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起首,清鹹豐三年(公元1853年)建成,占地面積21000多平方米,大小房屋近400間,主體建築部分系磚木結構,其他附屬建築為土木結構。現保存有門樓、前廳、過亭、中廳、後廳、錢倉、糧倉及部分廂房。

    據任新民介紹,雖然桃樹灣的建築年代比六棟堂晚了100多年,但在規模氣勢上要略勝一籌,其雕梁畫棟的繁復程度顯得更為富麗堂皇,裝飾上也開始引進西方工藝,體現了清朝中後期的建築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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