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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寧商周古城考古有了新發現

日期:2016/12/14 12:11:59      編輯:古建築保護

東城牆發掘現場

從舊時代到商周以及明清時期的各種陶器碎片

連日來的降雨,讓江水流進江州城址臨江的考古工地

湘江南岸發現的一處古窯址

    2014年底,省考古研究所副所長吳順東帶領一群考古工作者發現了這處歷史遺跡:遺跡中地下文化堆積豐富,從舊石器時代,到商、周時期,再到唐宋及近古三代,均有人類生產活動的痕跡。吳順東將其命名為“江洲城址”。

    時隔近一年半以後,2016年5月6日,記者再次踏上“江洲城址”,想探究其最新的考古發掘成果,會給我們怎樣的驚喜?

    “超級大城”:城內面積18萬平方米,足以媲美中原地區的王城

    “基本可以確定,在商周時期,這是一座超級大城!”長期早出晚歸的現場考古工作,讓吳順東這位湖南考古界的權威專家被曬得更加黝黑,但談到這處遺跡,他仍然掩飾不住那股喜悅。

    2014年底開始的調勘工作,考古人員最初發現了東城牆(呈南北走向)、護城河等多處遺跡,到2016年4月份,“江洲城址”其他三處城牆的剖面也已水落石出。

    考古人員在城牆基礎部位發現了時代特征鮮明的绛褐色早商土壤,城牆基槽內還發現了黑色蘆葦碳粒,再加上在護城河和城牆內上發現的木立柱的碳化顆粒綜合各種發現成果,整個城市的建設年代和區域分布有了較為肯定的推斷。

    吳順東介紹,數千年前,這裡的土著居民最初是靠北緊挨著湘江群居,但隨後漸漸南移,離河岸越來越遠,城市也越來越大。到商周時期,這座城市光是城牆的建設工程就已堪稱浩大。據測量,目前已經發現的城牆最寬處竟有10余米,足以並駕行駛馬車,而高度約10米,城內面積達到18萬平方米,“面積如此龐大的城池,就算是在西漢,也相當於兩個縣城的規模,而在商周時期,則足以媲美中原地區的那些王城。”吳順東說,這樣的古城遺跡,在整個湖南地區都極為罕見。

    距離東城牆不遠的區域(現在被稱為犁頭咀),還發現了較為集中的窯爐遺跡和大量礦石冶煉後所剩余的礦渣,這是讓吳順東頗為疑惑也饒有興趣的地方。

    “在商周時期,冶煉鑄造是極其重要的行業,是國家或者城邦的核心競爭力。如此密集的窯爐遺跡,應該是當時的城市統治者有意為之,將冶鑄作坊集中安置在一處,統一管理,從而形成規模化生產。按常理,這麼重要的區域絕對是在核心地帶,並有重兵把守,怎麼又會把它布置到城市邊緣呢?”吳順東由此提出一個大膽設想,或許這片“冶鑄區”也是當時城中的中心區域之一,其地位等同於城市統治者的生活辦公區,暫且把它稱為“禁城”或者是城中城,而已發現的東城牆,其實只是保護“冶鑄區”的內牆。如果真是那樣,那麼真正的東城牆還要往東延伸,這座商周古城的面積有可能比之前所測算的還要大。

    不過,吳順東表示:“到目前為止,這只是一種猜測,一切都要等到全面、深入地發掘以後才能下結論。”

    謎之遺跡:如此龐大的城池,為何歷代文獻中都沒有記載

    “常寧,周朝以前屬荊,戰國時屬楚,秦漢時屬耒陽縣,三國吳孫亮析耒陽西南地置新寧、新平二縣,東晉太元二十年(396年編者注下同)並新平於新寧縣,屬衡州。南北朝屬衡陽國,隋朝屬衡州總管府。唐天寶元年(公元742年)改新寧為常寧,屬衡州郡。五代及宋屬衡州。元至元十九年(1282年)升為州,無領地,屬湖廣行省領北湖南道。明洪武三年(1370年)三月降為縣,屬湖廣布政使司衡州府。清屬衡永郴桂道衡州府。”據清同治《常寧縣志》

    雖然在歷朝歷代,常寧所屬地域均有明確標注,但關於常寧詳細的地方史料卻並不多,常寧市文物局局長唐伍華告訴記者:“常寧在唐代以前的歷史,幾乎是一片空白。”如今,這一缺憾隨著對“江洲城址”考古調勘工作的鋪開,已漸行漸遠。

    不過,記者有一點很不理解,在商周時期就有如此宏大的城池,必然代表當時土著的國力強盛,但為何在歷代文獻中也都沒有提及呢?對於這個問題,吳順東有他自己的看法。

    根據文獻的記載,早在商周時期,長江中下游及以南地區的土著原居民被稱之為“越族”。實際上這些“越”是眾多族群的泛稱,各有種姓,互不所屬,或稱“吳越”(蘇南-浙北)、或稱“東瓯越”(浙南-閩北)、或稱“閩越”(閩南)、或稱“揚越”(江西-湖南)、或稱“南越”(廣東)、或稱“西瓯越”(廣西)、或稱“駱越”(越南北部-廣西南部)......故而又稱“百越”。而“江洲城址”的締造者很可能就是百越中的一支。

    當時,中原地區才是中央王朝的根據地。由於交通工具和社會環境的限制,中央王朝的勢力范圍很難達到或者全面控制“胡”“越”之地(古代中國泛稱北方民族為“胡”,東南方民族為“越”)。因此,“江洲城址”上生活著的土著越人,就在相對穩定同時也較為封閉的環境中繁衍生息,就如同一個獨立王國,一代接一代的生活和發展著,並逐漸形成了具有土著越人特色的早期文明和各種工藝技術,這一點,可從此處大量出土的、印有明顯象形文字雛形花紋的硬紋硬陶殘片得到佐證。

    如果這種解釋成立的話,那麼這座商周古城之所以被“雪藏”了2000年,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常寧市文物局副局長李雲霞告訴記者,隨著對“江洲城址”調勘工作更深入的開展,或許會有更多新發現浮出水面。在古代中國,對胡越之地歷來都有“蠻族”之稱。而今,“江洲城址”無疑將填補常寧以及湖南歷史的一段空白,更重要的是,對於研究歷史悠久的湘江流域文化,將有著巨大的促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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