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發現羌姆石窟
日期:2016/12/14 13:14:08   編輯:古代建築有哪些趙春江拍攝的羌姆石窟壁畫
這是一個從未公諸於世的石窟。在位於海拔4500米到5300米的喜馬拉雅山中段的果美山上,它一直沉睡著,就連山下的羌姆村村民也無法說清它的來歷。然而,13次進藏的作家、學者、攝影家趙春江由於一個偶然的機緣得以進入石窟,震驚之余,他還用手中的相機艱難地采撷到部分圖像,並最終呈現出來。3月1日,在“羌姆石窟——趙春江攝影發現研討會”上,很多人也被震撼了——那些首度公開的驚世浮雕和壁畫背後,有多少鮮為人知的秘密?這些尚未開啟的寶藏,又將為中國考古史、文化史增添怎樣令人驚歎的內容?
無論如何,這些經過專業攝影人之手最終呈現的作品,已成為不折不扣的當代藝術作品。記者眼前,拍攝後經剪裁、局部放大等手法處理後的20余幅作品,遠看部分帶有油畫的肌理感、近觀卻是真正的原生態文化遺存。而選擇在北京798藝術區的映畫廊展出,不僅契合了該畫廊的攝影特色,還平添了幾份當代感。對此,策展人、中國藝術攝影學會副主席朱憲民意味深長地說:“趙春江不是阿裡巴巴,卻把瑰寶帶出喜馬拉雅山。”
趙春江成為羌姆石窟第一個文化意義上的造訪者,得益於他對西藏的癡迷。他13次進藏,9次到吉隆縣,6次到薩嘎縣,5次到定結縣,是第一位走遍陳塘全境和夏爾巴人村落的漢族人。羌姆石窟群所在的西藏自治區定結縣是趙春江的家鄉吉林省對口援助地區之一。2009年7月的一天,正在定結鄉下偶然聽說這裡還有一個自己未去過的石窟,趙春江內心雀躍之余,決心一探究竟。因為以他多年行走西藏、研究西藏積累的經驗,除了阿裡古格少量石窟壁畫,其他藏地還沒有類似記載。
“清晨的陽光暖照,眼前的果美山龐大山體橫亘在高原上,向上仰望,巖壁上密布著蜂窩狀的數百個石窟,氣勢宏大,神秘莫測……”回憶起當時的情形,趙春江至今仍清晰地記得:“一進石窟,我就被裡面怪異的結構所震驚,很多石窟都有暗道相連,形成連環洞、洞中洞。”
這裡地形陡峻,開鑿其上的石窟高不可及,很難想象古人是如何攀爬上去作業的。羌姆村一位牧羊人主動請纓,試著上去幾窟,帶回一個個殘破的描述,還有很多洞窟連牧羊人也上不去。何況,這首先要求探尋者在汽車無法開進的地方步行兩個小時才能到達。
但這真的是一個巨大的歷史文化遺存:洞窟裡保存最完整的浮雕是大象;石窟中人物服飾有大三角衣領和前襟、時尚的帶尖平底鞋,他們披肩發、披斗篷,束腰帶;有多處宛若花瓣的圖案,窟頂的百余幅人面獸身像……歷史在此埋下了一道道難以破譯的精妙伏筆。
曾20多次進藏的國家文物局文物保護與考古司副司長許言在看到攝影照片後驚歎,雖然西藏壁畫在哲蚌寺、大昭寺等屢屢有新發現,但這種奇異風格,還是第一次見。
“每次進入石窟都很感動,感受到一種文化的力量以及人的渺小。”趙春江感慨萬分,他三赴石窟拍攝,由於高海拔,加之石窟無任何光源(為保護計,他把燈箱都關了),每拍完一張照片都要下來拼命地喘氣,難受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後來,趙春江拿著這些圖像拜訪過一些專家學者,包括精通藏文化的當地文物專家。經過對石窟的初步勘察,他們粗略推測窟內遺存大約有1500年的歷史。這意味著,羌姆石窟的壁畫與雕飾的出現早於藏傳佛教的創立。這是否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它將填補藏傳佛教興起前,佛教在西藏地區的一段歷史空白?
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副院長余丁等還通過照片對這些石窟壁畫、雕像的產生年代進行了分析,並從其人物造型、服飾、色彩等角度,推算它所反映的西藏地區那個年代的文化與生活。
趙春江說,自己只是一個記錄者,在定結縣的長春市援藏干部和縣委宣傳部朋友以及羌姆村民的幫助下,才完成了一次幼稚的拍攝。而他三赴“羌姆石窟”采撷回的圖像,連同此前他對夏爾巴人生活的考察與記錄,或可點燃有心人繼續探尋的熱情,催動已在路上的求索者前行的腳步。一個學者、作家、攝影師三重身份的漢族人,在以攝影為媒介趨近喜馬拉雅文化時,他的一系列思考與呈現,本身就具有文化上的意味。
2008年,貴州影人發起了“中華文化遺產影像搶救聯盟”,以影像和文字為手段,參與和推動中國民間文化遺產保護。攝影,不僅為地理上的發現推波助瀾,也通過藝術激情和忠實記錄,讓人們重新檢視已成為歷史的早期文化交流的畫卷。
“我們要討論的,不是攝影,而是發現。”中國藝術攝影學會主席楊元惺對記者表示,主辦此次研討會的初衷,就是要表明“攝影不單是技巧,更是一種責任”的觀點,“我們要通過攝影作品為文化建設服務,而文化援藏更需要一種有歷史縱深意識的大情懷。”
“羌姆石窟群”究竟有多少洞窟、多少壁畫、多少雕像?在高海拔的極險處,在趙春江未能涉足的很多洞窟中,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更多的問題將留給更多的探索者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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