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很可惜,她的名字在1987年被別有用心之人抹去,為了一個黃山牌,而丟掉了徽州的名字。但是我們的老鄉,我們徽州所有的人,不論現在是被劃給江西的婺源,還是被宣城管轄的績溪,徽州人民都還記得我們是徽州人,從未忘記過。一直以來我們徽州的老鄉們都在為徽州整體恢復,我們的文化發展做著不懈的努力。
徽州有自己千百年來的傳統,徽州更是有自己輝煌的文化,這些傳統是建立在徽州那個七山一水一分田、一分道路和橋梁的小山村的。某些人,你說徽州文化就是皖南文化,弄的現在皖南處處是徽州一般;我很想問問某些人,你懂徽州嗎?你了解徽州嗎?徽州是哪?徽州的一府六縣,是歙縣、績溪、休寧、祁門、黟縣、婺源的整體,而不是整個皖南,更不可能是整個安徽!你說有些文化局限在了地域上,但是事實上文化就是地域,沒有一個地區的獨特有它的文化嗎?宋宣和三年,公元1121年,宋徽宗改歙州為徽州,隸屬於江南東道。而安徽則是在近五百五十年後的康熙六年(公元1667年)才成立。當徽州成立時,有安徽這一稱謂嗎?徽州的文化更傾向於浙江,如果要把文化和行政聯系,那難道我們要分入浙江嗎?那麼安徽同意嗎?我想不會吧,安徽還要靠著我們徽州來裝點他們的門面呢。徽是徽,皖是皖,請尊重歷史好嗎?
自然地回想起前些天在家的日子。陰雨蒙蒙,沒有一絲暑氣。沒雨的時候,就出去走走。每次的感覺都不太一樣。斗山街上在修清代的一座磚牌坊,這座牌坊原先是嵌在一面牆上的,牆體本身有些扭曲。再加上六月那場驟雨,年久失修了。
但仿佛更多的是要修一種心態。漂泊在外,很多人都知道黃山,卻不知道徽州。徽文化到底流落在哪?明清兩朝,幾百年的徽商,沉澱了太多太多的思想。經久不衰的是文化的支持。文化到底才是不褪色的活力。蘊育著深厚積澱的徽州大地,很多人除了牌坊,青石板,馬頭牆,就沒有什麼記憶了。翻著新編寫的歙縣志,連個布射河,揚之河,富資河,豐樂河,練江,漸江,新安江都不太清楚,慚愧。於是又想起那本淺談徽文化的自學教材,放在書堆裡還是新新的,實在是慚愧。
徽學說到底是儒學,儒學頂峰是程朱理學。朱熹是徽州人,沒錯,但是尤溪可以花億元在詞條上添加,朱熹出生在尤溪縣這幾個字的解釋說明,建朱子公園,舉行多少多少周年祭典。而我們,就像看著端午節一樣看著它被離開。所有的印象只有歙中的那個古紫陽書院門牌能跟朱熹扯上那麼一點關系。
總是感傷,總是感歎。建城牆有什麼用呢?鋼筋混凝土時代的東西還是被大雨侵蝕倒塌了。從美國進口的冬瓜梁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木頭味,把徽州府衙陶醉得富麗堂皇。一直沉醉,忘了我們究竟該做些什麼了。西溪南的潘志義,還有幾個?
今天看到財經網新聞,江浙富豪開始了新一輪財富游戲,“玩古建”。房地產投資熱被壓制,炒作資金紛紛湧向安徽、江蘇、浙江鄉間那些建於17、18世紀的古村落,將一座座粉牆黛瓦的大屋變成了狂熱的金融產品。一場聚斂財富的“拆村運動”在江南的山野間掀起。總是這樣,炒蘋果、炒大蒜、炒綠豆...一炒皆炒,皆炒傷民皆傷情。
真心希望我們當地政府可以站出來保護我們的古民居。賣掉古宅,我想我是可以原諒農民伯伯的無知。在利益當前的社會,人人自危亦是泛濫。當地政府應站出來和炒古建的江浙富豪抗衡。若沒有了古宅,即使返徽也無意義。失去徽州古宅,徽州還是不完整的。那麼,轟轟烈烈修復的徽州府衙還有意義嚒?
我該說,這一切是貨幣超發造的孽還是道德崩潰惹的禍?
真心無題,真心希望一切安好,徽州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