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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溯閣

日期:2016/12/14 12:43:32      編輯:古代建築有哪些

    沈陽故宮院內的文溯閣之所以名揚四海,不僅僅因為它的建築別具一格,而且因為它是聞名於世的《四庫全書》的珍藏之所,也是建在宮廷中的最大的一所圖書館。說起來,還有一段來歷呢。 

    清兵入主中原後,漢族反滿情緒十分強烈。清朝最初是以武力進行鎮壓,但也深知民族意識是很難以高壓手段消除的,於是便仿效前代“明主”文治之舉,企圖刪削典籍,愚弄百姓,尤其是文人的思想。1772年(乾隆三十七年),清高宗乾隆帝設立了“四庫文書館”,下沼征求天下書籍。“全書”即叢書的意思。經十余年後終於編纂成書,共計十六萬八干余冊,分經、史、文、集四部,所以稱之為《四庫全書》。這是繼明朝《永樂大典》之後的另一部巨型叢書,堪稱世界叢書之最。叢書編成之後,乾隆皇帝決定修建一處樓閣專門珍藏《四庫全書》。此閣建成後便取名為“文溯閣”,取“溯澗求本”之意,以示自己身處盛世仍不忘祖先開基創業之艱難,兢兢業業治理國家。文溯閣的建築頗為奇特。它是在故宮的西路增建的。故宮西路的宮殿百余間,主要布局卻是分為兩區,由南至北前部是嘉蔭堂、戲台,後面是文溯閣。文溯閣是個二層三樓的建築,它的色彩與其它宮殿截然不同。一般宮殿殿頂都采用黃琉璃瓦綠剪邊及五彩飾件,而文溯閣用的則是黑色琉璃瓦綠剪邊。這在沈陽故宮建築中是獨一無二的。所有的門、窗、柱都漆成綠色,外檐彩畫也以藍、綠、白相間的冷色調為主,這與其它宮殿紅金為主的外檐彩飾迥然不同。其彩繪畫題材也不用宮殿中常見的行龍飛鳳,而是以“白馬獻書”、“翰墨卷冊”等與藏書樓功用相諧的圖案,給人以古雅清新之感。它之所以采用黑色琉璃瓦為頂,主要是為了使整座建築外觀風格相統一。 

    另外,據說以“五行八卦”之說,“北方壬癸水,其色屬黑”,黑是代表水的。而文溯閣是專為存貯清代大百科全書《四庫全書》所建的樓閣,書忌火,以黑瓦為頂,寓含著“以水克火”之意。而窗柱等不飾紅金等暖色也有這一層“取吉避災”的用意。文溯閣後面,有抄手殿廊連接著仰熙齋,齋後為九間房,其中有芍藥圃、梧桐院等。這是乾隆皇帝“東巡”時的讀書之所。縱觀整個西路格局,院落層次清晰,套院相接而不亂,花草樹木點綴其間,的確是讀書作畫的理想“仙界”。乾隆皇帝對《四庫全書》視如珍寶,每次東巡時都要親自查閱翻檢,體味讀書之樂。1783年(乾隆四十八年)九月,七十三歲高齡的乾隆第四次來到盛京,看這裡新建的宮殿和文溯閣中盈架而陳的《四庫全書》後不勝感慨,揮毫命筆,寫下了一首長詩:“老方四庫集全書,竟得功臣莫幸如。京國略欽淵已匯,陪都今次溯其初。源寧外此園近矣,津以問之莊繼者。搜秘探奇力資眾,折衷取要意廑予。唐函宋苑實應遜,荀勒劉歆名亦虛。東壁五星斯聚朗,西都七略彼空儲。以雲過洞在滋爾,敢日絡民合是欽。敬免天聰文館辟,必先敢懈有開余。這首詩的墨跡至今仍高懸於文溯閣中。乾隆帝同時又御筆親題了兩部楹聯。北側的一幅是:“古今並入含茹萬象滄溟探大本,禮樂仰承基緒三江天漢導洪瀾”,中有橫額“聖海沿回”。南側的一幅是:“古鑒今以垂模敦化川流區脈絡,本紹聞為典學心傳道法驗權輿。” 

    九州台文溯閣:

    1966年10月,基於戰備的需要,為確保《四庫全書》安全,經中央有關部門協調,遼寧省將總計3474種、36315冊的文溯閣《四庫全書》以及5020冊清雍正年間所印銅活字本《古今圖書集成》,經過長途跋涉,被秘密運至蘭州,撥交甘肅省保存在距蘭州市75公裡的山中。 

    《四庫全書》是清乾隆年間編纂的我國歷史上卷帙最大的一部叢書,與萬裡長城、大運河一起,被譽為古代中國的三大工程。文溯閣《四庫全書》是我國現存的《四庫全書》三部半中的一部,這部書原保存在沈陽,1966年10月為了備戰運到甘肅保管,至今已近40年了。 

    為了更好的珍存這部反映中華民族文明的偉大成就,甘肅省委省政府撥專款修建的新藏書樓,1999年5月,甘肅省政府作出了在省城蘭州立項修建文溯閣《四庫全書》藏書庫的決定,在蘭州黃河岸畔北山九州台修建文溯閣《四庫全書》藏書樓。2002年1月,藏書樓奠基儀式已經在蘭州隆重舉行。2003年4月30日正式開工建設。 

    2005年7月8日,新建成的文溯閣四庫全書藏書館正式開館。這個坐落於蘭州北山九州台的文溯閣四庫全書藏書館,投資5000多萬元,占地3.126公頃,總建築面積5757平方米,歷時兩年多建成。 

    文溯閣:沈陽的曠世風華

    初國卿在沈陽住了二十余年,走遍了大大小小的街巷和勝跡景觀,惟一讓我萦繞心懷還略含悲情的地方就是文溯閣。那個故宮深處灰牆綠瓦的建築我已記不清去了多少次,前些天,全國政協主辦的《縱橫》雜志為了配合政協委員關於文溯閣《四庫全書》回歸沈陽的提案,約我寫一篇關於文溯閣的文章,我再一次來到文溯閣。閣中依然地清空寂寞,望著文溯閣蒼涼的樓影,我都有一種世事變幻、物去樓空的怅然。對文溯閣,我既有著一種忘不了的情懷,又有一種空疏的剝離感。我想起了1996年的秋天,那是在文溯閣《四庫全書》離開沈陽、離開文溯閣30周年之際,沈陽電視台籌拍了一部《文溯閣與〈四庫全書〉》專題片,我是這部片子的撰稿人,從而有了充分的理由親近文溯閣,叩訪文溯閣的滄桑,同時又遠赴蘭州,去探望在黃河岸邊那因為書閣分離空懷一腔愁緒的《四庫全書》。 


    一 

    那是一個秋雨迷離的午後,沈陽故宮博物院院長支運亭先生為我的采訪安排好了一切,並親自陪同介紹文溯閣的建築規模和歷史變遷。他多少有些激動,激動得近乎蒼涼。我很理解,作為博物院的院長,面對這故宮中最可葆愛然而卻是一座黯然了三十年的空閣,心中自然不會暢快。 

    當我們看完當年乾隆皇帝讀書的仰熙齋和《文溯閣記》碑亭後來到文溯閣樓下的時候,只見上樓的大門緊鎖著,支院長對樓喊了幾聲,從樓上打開的窗子上探出的女管理員的身影,原來她正在樓上清掃衛生,為防有人上樓,在裡邊反鎖上了閣門。樓梯很窄,木制斜式,只能容一人行走,二百多年,能上文溯閣的人大概也是屈指可數。 

    樓上六楹,每楹都是楠木雕花門格。陽光斜射,當年的金絲楠木書架空落著,烏黑中透著暗紅。女管理員張愛群1986年畢業於吉林大學歷史系,她似乎對這份工作很驕傲,做得也很盡心,書架擦得一塵不染。樓角的小寫字台上擺放著一排《讀書》雜志。她說她是《讀書》的忠實讀者,已經連續訂了十幾年。我很羨慕她,在文溯閣上的陽光裡安閒地讀書,這是一種前賢不見、後者難及的享受。然而,能葆有這樣一份自甘寂寞的心境,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來的。 

    窗外雨霧升騰,秋意正濃,樓上到處飄逸著一種書籍和楠木的古色古香。閣中寂靜,寂靜得讓人感覺不到人世間的風塵。如果不是楠木書架上那镌刻著的“集部第××架”的字樣,似乎讓人再也想不起歷史,想不起文溯閣二百余年的滄桑。楠木書架、楠木樓板、楠木門格,都是楠木的,在我的印象中,楠木是帝王的象征,北京十三陵長陵大殿中那矗立的金絲楠木大柱曾令世人驚歎。為了采伐皇帝所用的楠木,不知多少人的生命斷送在廣西、雲南的深山雲海中。楠木既帶來殘酷,又帶來文明,如今,我撫摸著二百年前的楠木書架,腳踩這塵封了許多個年頭的楠木樓板,與在十三陵中的楠木大柱前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隨便駐足在這裡的任何一塊地方,都仿佛走進了滿是文字的歷史。它的每一塊樓板、每一架書格都告訴我:文字記載,無疑是文明發轫最重要的標志之一。滄海桑田,英雄枯骨,當歷史煙雲散盡,世事飄若塵埃的時候,沒有什麼比卷帙浩繁的典籍文化更能供後人解讀文明演進的足跡了。正是從這個意義上,人們才將《四庫全書》視為同萬裡長城、大運河相並列的中國古代的三大工程;也正是從這個意義上,盡管《四庫全書》不在了,可人們還是那樣重視文溯閣,保護文溯閣,都想到這曾經庋藏過《四庫全書》的地方憑吊些說不清的東西。一份追慕?一份傷感?一份企盼?曲意幽懷,無不是那部典籍的魅力和文化的感召。 

    從文溯閣樓上俯視故宮,所見都是各種建築的飛檐翹角和一片金黃色的琉璃瓦。整個故宮,也只有在鳳凰樓上能有這種感覺。然而文溯閣與鳳凰樓遠不一樣,鳳凰樓是乾隆祖上聚會議事、筵宴安寢的地方,所藏的是玉寶玉冊、聖容聖訓;文溯閣只是一座空樓,一座書去樓空鮮為人知遠沒有鳳凰樓輝煌的藏書樓。同游客熙攘的鳳凰樓、八王亭相比,它更像一位飽經風霜的歷史老人。 

    書去樓空,文溯閣有知,煙雨秋聲之中,更顯得蒼然迷離。 

    二 

    就確切價值而言,文溯閣只是一座藏書樓,而且二百年只藏了兩部書,精確點說只有《四庫全書》一部,那部《古今圖書集成》只是一個陪襯。然而這卻是幾乎囊括了清乾隆以前中國歷史上主要典籍、歷經二百多年兵燹戰亂而完好無損的一部碩大無比的書。它本身,就是一件巍爍古今、震驚世界的壯舉。 

    回溯人類文明發展史,在上下古今的眾多國度裡,只有中國以厚重浩繁的文化典籍穿越了幾千年的歲月滄桑,綿延至今而不衰。這個千古神話無疑有賴於文字的發明。蒼颉造字、許慎六書,華夏先民刻龜甲獸骨、鑄青銅銘文、鑿石鼓盟書、镌竹簡經幢、寫素涓绫紗、集筆墨紙硯,文明的薪火就這樣世代相傳,永不熄滅。在這期間,典籍的建設有賴兩個方面,一是民間收藏,二是朝廷嵬集。前者人單力薄,往往前功盡棄;後者則能集中一個國家的力量,荟萃幾代精英,建設成舉世驚歎的文化傑作。這種事多屬開國立業之帝王所為,他們在雲掃天下之余,大都會垂意典籍,以示文治之功。粗野如元太宗窩闊台尚能於宋端平三年(1236)用耶律楚材言,立經籍所於平陽,編輯經史;粗頑如明太祖朱元璋也能於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平定陳友諒後下诏訪求遺書。重文學、求隱逸歷來是專制時代的帝王們視為羁縻知識分子,消弭反抗思想的無上策略。宋太宗趙光義即位後,恐世人譏其少才德,於是集文人編纂了《太平廣記》、《太平御覽》和《文苑英華》三大書,用文人之力,箝文人之口。明成祖朱棣自以得位不正,於是以文治來籠絡天下文士編修《永樂大典》,此書“搜羅盡天下之書,纂校盡廷臣之力”,共裝成1.1萬余冊,約3.7億字,是《四庫全書》之前中國最大的一部類書。而這一切,都遠不及乾隆的氣魄,他要做的是一件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大事業。 

    在中國歷史上,乾隆雖然說不上是最好的皇帝,但卻是最具特色的皇帝。他最突出的特色是好大喜功,在位六十年,是中國歷史上實際當政最長的皇帝;南征北戰,誇稱有“十全武功”,自稱“十全老人”;曾四巡東北、六下江南、九臨曲阜;平生喜歡作詩,現存4.3萬余首,是中國最多產的一位詩人。他什麼事情都想做好,甚至做絕,其頂級之處就是編纂《四庫全書》。 

    乾隆下令編纂《四庫全書》的時間是他在位第三十七年的正月,公元紀年是1772年,此時“康乾盛世”已達頂峰,戶部存銀達到7800萬兩,是乾隆初年庫存的兩倍還多。在文化上,當時賢俊蔚興,人文郁藏,鴻才碩學,比肩接踵,學術之盛,實開數百年來未有之新紀元。這樣的國情國力無形中更激起了乾隆的好大喜功之心。 

    為了完成這一盛大的舉動,朝廷專門成立了《四庫全書》編修館,乾隆特派他的三位皇子和數位軍機大臣來主持這件事。正總裁官16人,除三位皇子外,有劉統勳、於敏中、和坤等人;副總裁官職10人,其中有劉墉、曹秀先等人。具體領導者為總纂官紀曉岚、陸錫熊等。遼陽人王爾烈參與此工程,位列“校勘《永樂大典》纂修兼分校官”。最終參加這一浩大工程的人員多達4400余人,其中有360余位學者參加校訂和撰寫提要,許多人是海內積學之士,歷史上的知名學者,如戴震、姚鼐、翁方綱、周永年、邵晉涵、任大椿、俞大猷、朱筠、王念孫等,直到今天仍被人們所熟知。修成後的《四庫全書》,征調了各地保舉,經考試而錄用的3800余名落第舉子以工筆小楷繕寫了七部。從編纂開始到第一部抄完,共用了10年時間,至乾隆五十二年(1787)最後一部抄成,共歷時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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